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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七年風雨蹉跎,兄弟們死生聚散,「灃水塢」的旗子終於插在了八水之上,打通了黃河西東。那時就是他們第一次向南而下了。
把船開到天涯海角,比起盤桓八水丶來往黃河,實在是一件太激動人心的事,宣告此事的時候,整個船塢都呼喊着賀塢主的名號。
賀長歌的輕嘆被記錄在這裏,墨跡在紙上已有些乾癟。
「和刃重第一次出船就是在『南金風』上,那時候我們拿出所有的錢攢了這樣一艘南北通行大船,每個人都口袋空空,但是在整個灃水上多麼有頭有面。」
一晃,就是十五年過去了。
從此灃水塢蒸蒸日上,南下的船沒有一個比他們做得好,船工和水幫間的名聲總是他們首屈一指,【奇蛟】賀長歌的名萬也聲威漸隆,已是八水上的寥寥幾個名字之一。
太平漕幫是丘天雨的工具,灃水塢卻不是賀長歌的墊腳。
裴液很清楚地看出,這確實是他心血所投的基業。他們在「南金風」上南來北往了十五年,裴液這時忽然理解了陳刃重那些沉默的眼神。
那麼……爲什麼呢?
既然是半生所許的事業,是兄弟們聚義一堂的二十多年,何以自己點燃楊家渡的沖天火焰,豈不是將灃水塢的信義與基業連底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