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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阿衡第一次見到言希時,眼睛幾乎是被刺痛了的。
在來到B城之前,有關這個城市的繁華是被圈在家中在在最寶貝的黑匣子中的,伴着梅雨季節的不定時發作,清晰甜美的女聲在含糊的電流中異常溫暖。她往往是搬着竹凳搖着蒲扇坐在藥爐前,不遠處撐起的木牀上躺着溫柔靦腆的在在,瞳仁好似她幼時玩過的玻璃球一般的剔透漂亮,忽閃着睫毛,輕輕問她,“姐,今天的藥,不苦,對不對?”
她抓着蒲扇,動作往往放緩,鼻中嗅着濃郁的藥澀,心中爲難,不敢回頭,聲音糯糯的,張口便是支吾“嗯……不苦……”
“姐,你說不苦,我信。”在在看她看得分明,輕輕微笑,清澈的眸中滿是笑意,消瘦的臉龐平添了幾分生動。
於是,她把放溫的藥喂到在在脣邊時,眼睛定是不看他的。
她不好,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往往選擇逃避。
而後,她離開家,被帶到另一個家中時,連告別,也是直覺上輕描淡寫地忽略。
從南端到北端,從貧瘠到富貴,溫衡拒絕了過渡。往好聽了說,是“生性溫和,隨遇而安”,難聽了,則免不去“冷漠自私,狼心狗肺”。
鎮上人不解,說她雲衡在雲家生活了十六年,喊着雲爸雲媽“阿爸阿媽”那也是真心實意毫無做作的,怎地說有了生父母便忘了養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