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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滿拿着改後的訂單咕噥不滿,直到我瞥了他一眼,說:“蘇先生說,多訂些拉菲。”阿滿這才收斂些,蘇悅生是老虎,人人都怕他,所以我狐假虎威。
濯有蓮一開張就生意奇好,越是門檻高資格審得嚴,外面說法越是天花亂墜,再加上蘇悅生有次正好在本城,恰逢他陽曆生日——他們家的人,都是過陰曆生日的,陽曆生日不作數,不過狐朋狗友自然湊趣,慫恿他在濯有蓮大擺宴席,一時間滿城權貴,皆以拿到那張生日宴請柬爲榮。濯有蓮成了灼手可熱的富貴顯要之地,連我鄒七巧三個字,也跟着大大的沾了一次光,人人都道素來低調的蘇公子如此罕見高調的給我面子,可見我在蘇公子心目中,非同一般。
濯有蓮一舉成名,貴是貴,貴得常常連我自己看到出貨單,都要咬牙倒抽一口涼氣,所以說人都是要虐的,貴成這樣,卻滿城的有錢人都爭先恐後來求一張濯有蓮會員卡。
我從夢裏醒來,一身冷汗,鬧鐘指向九點半,窗簾密閉四合,一絲光也透不進來。雙層玻璃隔開喧囂的市聲,縱然天早已經亮了,整個城市這時候已經上班上學,但對我而言,時間還早。做我們這行的,都是下午兩點才起牀。
我躺在牀上想了半天,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夢見蘇悅生,因爲今天是媽媽忌日。
媽媽死了也快十年了,我們老家的規矩,第三年忌日的時候把死者所有的東西都燒掉,然後纔可以在墳前立一塊碑,從此後這個人就似乎真正告別塵世,不必要再計算她的生辰死忌,也不必時時刻刻惦着去墳前磕頭燒香。
我十分不孝,媽媽走之後的頭七甚至七七,都沒有去給她磕頭燒香,那時候我病得很嚴重,差一點就死掉。等我從醫院裏出來,已經是媽媽去世大半年後了。
蘇悅生帶我去看她的墓地,媽媽就葬在城郊,在非常昂貴的陵園,我媽的墓地佔據了特別好的位置,鋪着黑白分明的大理石,像鋼琴鍵一般,太陽曬得大理石滾燙,我把玫瑰放下去的時候,心裏只在想,別把花燙壞了啊。
媽媽最喜歡玫瑰,花是我在最好的花店裏買的,剛剛從保加利亞空運到,包紮的時候店員跟我搭訕:“這是要送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