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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已經恢復了九成,哮喘這種病,不發作的時候,跟沒事人似的。在醫院裏睡了一覺,我覺得自己又生龍活虎了。等點滴打完,我搭電梯上樓去看向晴,她已經醒了,也可以進流食,護工將她照顧的很好,只是還有些虛弱。
美人就是美人,半倚在牀頭上,仍舊慵懶好看的像病西施,賞心悅目。她手術後中氣不足,所以我讓她少說話,只是她看我也穿着病號服,於是目光詫異。
我主動告訴她:“老毛病了,哮喘,昨天酒喝得太急,丟人現眼了。”
向晴細聲細氣的說:“要保重自己呀,巧姐。”
第一次有人叫我巧姐,我聽着耳熟,總覺得這名字像在哪裏見過。等回到自己的病房,猛然纔想起來,巧姐!那不是《紅樓夢》裏王熙鳳的女兒麼?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孃親,幸孃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巧姐生在七月初七,這個日子不好,所以劉姥姥給取名叫“巧姐”,以毒攻毒,盼這個名字壓得住。我爲什麼叫“七巧”,當然不是因爲也生在七月初七,而是我媽最喜歡玩七巧板,據說進產房之前還拿着副七巧板拼來拼去,最後助產士一說是個女兒,我媽就脫口說:“那就叫七巧吧!”
我比《紅樓夢》裏的巧姐走運,因爲我沒有哥哥,我媽也沒哥哥,所以“狠舅奸兄”自然是沒有了,不過想一想,我的命也比巧姐好不到哪裏去,巧姐小時候好歹還過了幾年錦衣玉食的日子,而我媽一個人帶着我,跟浮萍似的,最苦的時候,連房租都交不上。
不過在倒大黴的時候,劉姥姥救了巧姐,蘇悅生救了我。一想到蘇悅生跟劉姥姥劃上等號,我就覺得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