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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裏有大段的空白,就像唱片跳了針,或者硬盤有壞區。那一格怎麼也讀不出來,往昔成了茫茫的黑洞,有很多事都只有模糊的、零碎的片斷。
比如我和程子良到底是怎麼開始交往的,我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所有人都反對我們的關係,我媽媽覺得我還太小,而程子慧更是極力反對。
我和程子良也有吵架的時候,那時候我就一個人跑到河灘上去寫生。我學了好多年的繪畫,我媽剛辦美容院那會兒有了錢,就送我去學跳舞、鋼琴、小提琴等等等等……凡是城裏的孩子會上的培訓班,她都發瘋一樣送我去。
我學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最後堅持下來的只有繪畫。我喜歡畫畫,真心喜歡,但我媽不讓我學美術專業。她說:“出來只能當老師,還是副課老師,沒前途。”
我不喜歡我媽那市儈勁兒,但也不怎麼想學美術專業。我只是喜歡畫畫而己。
我坐在河灘上,看着太陽一分一分落下去,晚霞的顏色絢爛極了,我調了好久的顏料,一筆筆往上刷,在畫畫的時候我什麼都不多想,專心致志,這讓我覺得很愉悅。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呢,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有的停下來看我畫,有的還試圖跟我搭訕,我一概不理會,只自顧自畫自己的,等到太陽落山了,什麼都看不見了。我一抬頭,才發現遠處的堤岸上停着一輛熟悉的車子。
那時候我年輕氣盛,徑直朝前走,一邊走一邊也不看他,只是說:“你還來找我幹嘛?”
他看了我一眼,伸手要幫我拿畫架,我壓根就不理他,氣鼓鼓的朝前走,他說:“咱們別爲姐姐的事吵架了,她是個病人啊。”
我非常非常鬱悶,把畫架往肩上一背,沿着大堤走下去,他不聲不響的跟在我後面,我都走累了,回頭一看他沒有開車而是步行跟着我,更覺得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