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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慢慢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說:“我小的時候,其實跟別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有時候也調皮不懂事,讓我爸爸傷腦筋。”
他笑:“真看不出來你還能調皮搗蛋。”
佳期說:“小孩子啊,當然有不懂事的時候。放寒假了,爸爸要上班,家裏成天就我一個人,開始幾天時間把作業寫完了,就想跟隔壁的幾個小女孩兒一塊兒跳皮筋。有一天玩得太久,結果忘記回家封爐子。等晚上我爸爸回來,爐子裏的蜂窩煤已經熄了。你沒用過煤爐你不知道,重新生爐子得一兩個小時。眼看着天黑了,還不能做晚飯。我心裏害怕,結果爸爸一句話都沒有責怪我,反而帶我出去喫餛飩。”
小鎮那座橋頭拐角有一家小飯館,佳期記得自己被父親帶着去喫餛飩。冬天的夜晚,青石板的小街溼漉漉的,一側的店鋪門裏投射出暈黃的燈光,一側就是去流無聲的小河,埠頭下有晚歸的人在拴着烏篷船的纜繩,黑暗裏遙遙跟父親打招呼:“尤師傅,喫過了呀?”
父親客氣地答:“還沒有呢。”
她落在父親後頭老遠,低着頭惴惴不安,雖然父親沒有責備,可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聽得到自己膠鞋落在青石板上嗒嗒的腳步聲,父親回過頭來,遠遠向她伸出了手。
父親的手指細長柔軟,她不知道媽媽的手應該是什麼樣子,可是父親的手永遠是這樣溫暖,叫人安心。
阮正東很認真地聽她講,一直到最後,他還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指微涼,因爲掛着點滴的緣故,雖然沒有回醫院去,但護士住在樓下的一個房間,而且每天醫生會準時過來,每天上午總是要打點滴。很多種藥水,一袋接一袋經常要掛整整半天。
佳期給他在掌心下墊暖手寶,可是他連手肘總是冷的,打完點滴還得喫一瓶蓋一瓶蓋的藥丸,喫藥的時候他還笑,說:“這麼多種,不知道醫療保險給不給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