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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就說定了,但是你別忘了,我的規矩一向是輸了就得賠馬。”
滕玉意接過下人遞來的茶水,暗忖這個顧憲不但認識藺承佑,兩人關係似乎還不錯。
待衆人都坐好了,藺承佑笑道:“舍妹每半月舉辦一回詩會,多蒙各位詩豪賞光前來助興。以往每常由家母陪舍妹做東,但自從爺孃出遊,這詩會已擱置小半年了,今日舍妹重新起社,我這做兄長的本該在此作陪,怎奈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走一步,爲表歉意,我備了些筆墨紙硯作賠禮,還請諸位看在舍妹的面子上笑納。”
說罷擊了擊掌,僕從們魚貫而入,每人捧了一個白香木托盤,依次擺在客人們的條案上。
托盤裏擺放着一套筆硯墨,皆爲上品,那疊紙箋不知是桑皮還是苧麻所做,光厚勻細,極其顯墨,正適合用來謄詩。
硯乃是龍鬚硯,每張硯的底座上已經提前用小篆刻上了賓客的名字,如此一來,即便是臉皮再薄的客人,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將這份厚禮拿回家去。
衆人難言驚訝之色,今晚來參加這場詩會的,除了世家子弟,還有不少出自白屋寒門的窮酸儒生,這套筆墨紙硯對貴戶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於客囊羞澀的舉子來說,簡直堪比甘霖。
這一下賓客盡歡,人人都欽服。
滕玉意沒動那筆墨,杜庭蘭卻微訝。
郡主畢竟才九歲,行事不可能如此周全,想來這是成王世子安排的,難得的是贈筆墨而非贈金銀,大大地照顧了孤標文人們的尊嚴。藺承佑出手又大方,光那一紮厚箋就足夠每人用個小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