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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溫和的問:“你冷麼?”
琳琅不妨他這樣開口相詢,只道:“奴才不冷。”皇帝卻伸手握住她的手,她嚇得一時怔住,好在他已經放開,只說:“手這樣冰涼,還說不冷?”伸手便解開頸中繫着的如意雙絛,解下了明黃平金繡金龍的大氅,披在她肩頭。她嚇臉色雪白,只道:“奴才不敢。”皇帝卻親自替她繫好了那如意雙絛,只淡淡的道:“此時不許再自稱奴才。”
此即是皇命,遵與不遵都是失了規矩,她心亂如麻,便如一千隻繭子在心裏繅了絲一般,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思忖起。皇帝伸出了手,她心中更是一片茫然的凌亂,只得將手交到他手中。皇帝的手很溫暖,攜了她又緩緩往前走,她心緒飄忽,神色恍惚,只聽他問:“你進宮幾年了?”
她低聲答:“兩年了。”皇帝嗯了一聲,道:“必然十分想家吧。”她聲音更低了:“奴才不敢。”皇帝微微一笑:“你若是再不改口,我可就要罰你了。”
她竦然一驚,皇帝卻攜她的手走近城垛之前,道:“宮裏的規矩,也不好讓你家去,你就在這裏瞧瞧,也算是望一望家裏了。”
她一時怔住了,心中百折千迥,不知是悲是喜,是驚是異。卻聽他道:“今兒是你生辰,我許你一件事,你想好了就告訴我。是要什麼,或是要我答應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那風愈起愈大,吹得她身上那明黃大氅飄飄欲飛,那氅衣尚有他身上的餘溫似的,隱約浮動熟悉卻陌生的龍涎香香氣。她心底只有莫名的驚痛,像是極鈍的刀子慢慢在那裏銼着,那眼底的熱幾乎要奪眶而出,只輕輕的道:“琳琅不敢向萬歲爺要什麼。”
他只凝望着她,她慢慢轉過臉去。站在這裏眺望,九城之中的萬家燈火,哪一盞是她的家?他慢慢抬起手來,掌中握着她的手,那腕上一痕新傷,卻是前不久當差時打翻了茶碗燙的。當時她煞白了臉,卻只問:“萬歲爺燙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