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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擊在機關之上,留下一道深約半寸的印子——孟瑾棠有些訝異,照影春星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寶劍,她方纔雖然只用了兩分力道,但居然沒能直接將機關削斷,可見其材質堅硬。
不過她方纔刺那一劍,本意也並非是要削斷石壁上彈出的利器——長久把輕功保持在運行狀態,對孟瑾棠而言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負擔,方纔劍身與利器相碰的剎那間,她已經成功借到了一點力,在那一瞬之間,丹田中的真氣已經由清轉濁,再由濁轉清,走過了一個來回。
此時此刻,除了身周兩側之外,連下方也有機關不斷彈出,頻率越來越密集,幾乎連讓孟瑾棠尋隙下落的空間都沒能留下,她手持長劍,叮叮兩下將彈到一半的機關運力盪開,同時一改之前徐徐而落的姿態,急如星火般往下直墜。
——這些機關並非一開始就出現,而是過了一會才彈出,聯想到石磚上考驗膽識的提示,孟瑾棠覺得,這是地宮設計者爲了避免有人利用某些手段停在半途不往下走而採取的措施,若是墜入地道之人在某個區域滯留的時間過長,就會觸動隱藏周圍的致命陷阱,只有大着膽子往下跳,才能逃出生天。
孟瑾棠雖未學過縮骨之術,但身法靈動輕盈,每每自不可能的角度穿過機關的攔截,時不時還反手遞上數劍——《斗室劍法》中的第四式名爲"摧玉",此刻被孟瑾棠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套武功本就適合在狹小的空間中發揮,劍招已盡,劍勢不絕,劍身上的勁力直震得通道嗡然作響。
若非擔心重蹈之前編鐘屋的覆轍,孟瑾棠多以柔勁回擊,劍上的力道還能再強上數倍。
她因着錯過了下落先機,不得不跟機關來回糾纏,腰側的夜明珠串來回晃動,柔潤的光芒映在孟瑾棠蒼白的臉上,斜上方,一塊滿是尖銳針刺的鐵板當面撞來,青衣少女避無可避,一劍刺出,劍氣生寒,氣勁向着劍身源源湧出。
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長劍輕靈,而鐵板笨重,但兩者相接觸之後,居然是笨重的那一方被強行震退寸許。
但孟瑾棠也並不輕鬆,她如今總算感到了機關的可怖之處,當初建造這座地宮之人在設計上極盡巧思,機關發動時,無論方位時機無一不安排得恰到好處,以寒山派輕功在借力卸力上的優勢,居然也只得選擇正面相抗。
孟瑾棠體內的真氣消耗得異常劇烈,連脣上的血色都慢慢褪去,像一張被雨水浸透的仕女畫,但就在她面孔血色全失的瞬間,一種玉一樣的光澤又從肌理之中發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