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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東宮,我就想提刀去跟李承鄞拼命,竟然敢算計我,活膩了他!可是永娘守着我寸步不離,安排宮女替我磨墨鋪紙,我只得含憤開始抄《女訓》,中原的字本來就好生難寫,每寫一個字,我就在心裏把李承鄞罵上一遍。抄了三五行之時,我早已經將李承鄞在心裏罵過數百遍了。
晚上的時候,好容易熬到夜深人靜,我悄悄披衣服起來,阿渡聽到我起牀,也不解地坐起來,我低聲道:“阿渡,把你的刀給我。”
阿渡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還是把她的金錯刀遞給了我,我悄悄地將刀藏在衣下,然後將寢衣外頭套上一件披帛。沒有阿渡,我是繞不開衛戎東宮的羽林軍的,所以我帶着阿渡一起,躡手躡腳推開寢殿側門,然後穿過廊橋、往李承鄞住的寢殿去。剛上了廊橋,阿渡忽然頓了一下。
原來永娘正好拿着燻爐走過來,我們這一下子,正讓她撞個正着。
這也太不湊巧了,我忘了今夜是十五,永娘總要在這個時候拜月神。我正琢磨要不要讓阿渡打昏她,或者她會不會大叫,引來羽林軍,將我們押回去。
誰知永娘瞧見我們兩個,先是呆了一呆,然後竟然回頭瞧了瞧我們要去的方向,那裏是李承鄞的寢殿,隱隱綽綽亮着燈。
我趁機便要回頭使眼色給阿渡,想讓她拿下永娘。我的眼色還沒使出去,誰知永娘只輕輕嘆了口氣,便提着燻爐,默不作聲徑直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
我納悶得半死,永娘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對我道:“夜裏風涼,太子妃瞧瞧殿下便迴轉來吧,不要着了涼。”
我一陣氣悶,合着她以爲我是去私會李承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