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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惱地信馬由繮往回走,馬兒一路啃着芨芨草,我一路在想,要不我就對父王說我喜歡師傅,請父王替我和師傅訂親吧。反正他陷害我好我次了,我陷害他一次,總也不過分。
我覺得這主意棒極了,所以一下子抖擻精神,一路哼着小曲兒,一路策馬向王城奔去。”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噫,原來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歸來的姑娘……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噫,原來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歸來的姑娘……“我正唱得興高采烈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姑娘,你的東西掉了。“我回過頭,看到個騎白馬的男人。
師傅說,騎白馬的有可能不是王子,更可能是東土大唐遣去西域取經的唐僧。可是這個男人並沒有穿袈裟,他穿了一襲白袍,我從來沒有見過人將白袍穿得那樣好看,過來過往的波斯商人都是穿白袍,但那些波斯人穿着白袍像白蘭瓜,這個男人穿白袍,卻像天上的月亮一般皎潔。
他長得真好看啊,彎彎的眉眼彷彿含了一絲笑意,他的臉白淨得像是最好的和闐玉,他的頭髮結着西涼的樣式,他的西涼話也說得挺流利,但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個中原人,我們西涼的男人,都不可能有這麼白。他騎在馬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勢,這種氣勢我只在阿爹身上見到過,那是校閱三軍的時候,阿爹舉着彎刀縱馬馳過,萬衆齊呼的時候,他驕傲地俯瞰着自己的軍隊,自己的疆土,自己的兒郎。
這個男人,就這樣俯瞰着我,就如同他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君王一般。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他的眼神就像是沙漠裏的龍捲風,能將一切東西都捲進去,我覺得他簡直有魔力,當他看着我的時候,我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
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躺着一塊白玉佩,正是我剛剛扔掉的那塊。他說:”這難道不是姑娘遺失的?“我一看到玉佩就生氣了,板着臉孔說:”這不是我的東西。“他說:”這裏四野無人,如果不是姑娘的東西,那麼是誰的東西呢?“我伸開胳膊比劃了一下,強詞奪理:”誰說這裏沒有人了?這裏還有風,還有沙,還有月亮和星星……“他忽然對我笑了笑,輕輕地說:”這裏還有你。“我彷彿中了邪似的,連臉都開始發燙。雖然我年紀小,也知道他這句話含有幾分輕薄之意。我有點兒後悔一個人溜出城來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如果真動起手來,我未必能贏過他。
我大聲地說:”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西涼的九公主,我的父王是西涼的國主,我的母親大閼氏及是突厥的王女,我的外祖父是西域最厲害的鐵爾格達大單于,沙漠裏的禿鷲聽到他的名字都不敢落下來。如果你膽敢對我無禮,我的父王會將你綁了馬後活活拖死。“他慢吞吞地笑了笑,說:”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麼動不動就嚇唬人呢?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中原一顧五郎,我的父親是茶莊的主人,我的母親是尋常的主婦,我的外祖父是個種茶葉的家人,雖然他們沒什麼來頭,可如果你真把我綁在馬後活活拖死,你們西涼可就沒有好茶葉喝了。“我鼓磁卡嘴瞪着他,茶葉是這幾年才傳到西涼來的,在西涼人眼裏,它簡直是世上最好的東西。父王最愛喝中原的茶,西涼全境皆喜飲茶,沒人能離得開茶葉一日,如果這個傢伙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太可惱了。
他也就那樣笑吟吟地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