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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冷宮裏種了許多月季花,負責看守冷宮的人。對我和阿渡還挺客氣,我要花苗他們就替我買花苗,我要花肥他們就替我送來花肥。這種月季花只有中原纔有,從前在鳴玉坊的時候,月娘她們總愛簪一朵在頭上。我對月娘說:“等這些花開了,我送些給你戴。”
月娘蹙着眉頭,說道:“你就一點兒也不爲自己擔心?”
我拿着水瓢給月季花澆水:“你看這些花,它們好好地生在土中,卻被人連根挖起。又被賣到這裏來,但還是得活下去,開漂亮的花。它們從來不擔心自己,人生在世,爲什麼要擔心這些那些,該怎麼樣就會怎麼樣,有什麼好杞人憂天的。”
再說擔心又有什麼用,反正李承鄞不會信我。從前的那些事,我真希望從來沒有想起來過。幸好。只有我想起來,他並沒有想起。反正我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我想了結一切。然後離開這裏,我不想再見到李承鄞。
月娘被我的一番話說得哭笑不得,無可奈何,只得回宮去了。
我覺得冷宮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除了喫得差了,可是勝在清靜。
從前我明明很愛熱鬧的。
有天睡到半夜的時候,阿渡突然將我搖醒,我揉了揉眼睛,問:“怎麼了?”
阿渡神色甚是急迫,她將我拉到東邊窗下。指了指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