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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豫王病癒,已經是隆冬時分。
幾場大雪之後,京城裏的疫病終於在天寒地凍中漸漸銷聲匿跡,大疫過後,連宮中都顯得蕭寂。寬闊筆直的禁中天街,只有一騎蹄聲清脆,彷彿踏碎了無際的肅靜。掃雪的小太監們早早避在了一旁,因爲冷,風吹着雪霰子直打到臉上來,微微生疼。
在定和門外下了馬,內官早早迎上來,見着他像是鬆了一口氣:“王爺,皇上在東暖閣裏。”
小太監打起簾子,暖流拂面,夾雜着彷彿有花香,暖閣裏置着晚菊與早梅,都是香氣宜人。因閣中暖和,皇帝只穿了一件夾袍,看上去彷彿清減了幾分,那樣子並沒有生氣,見他進來,還笑了一笑,說道:“老六倒還真有點本事。
摺子上還有星星點點的黑斑,豫親王接在手中,才瞧出來原來是血跡,早就乾涸,紫色的凝血早就變成了黑色。字跡潦草零亂,可見具折上奏的李據最後所處情勢危急——豫親王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後又翻過來,重新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讀過,這才默不作聲,將摺子放回御案之上。
皇帝道:“亂軍已經過了盤州,再往南,就是忞河了,定湛……”他冷笑數聲:“嘿嘿,來得倒真快。”臉色陰鬱:“老七,朕終究算錯了一步,朕以爲他不過與屺爾戊有所勾結,大不了私放胡虜入定蘭關,但沒算到他竟連祖宗都不要了,竟許諾割定北六郡給屺爾戊,以此借兵借糧作亂,他也不怕萬世罵名!”
“臣弟請旨,”豫親王道:“請皇上允定灤領兵迎敵,以平叛亂。”
皇帝眉頭微皺,道:“京營我不放心交到別人手裏,也只有你了。”
豫親王道:“臣必竭盡所能。”
皇帝道:“京營只有十萬,亂軍數倍於此,此仗必然兇險。”他嘆了口氣,語氣中頗有悔意:“是朕大意,此番引蛇出洞用得太過,方纔被他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