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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絕望的是,血月上的大氣壓強是修羅道的整整十倍,儘管這並不會對我們產生太多影響,但那種絕望的壓迫感也被無形放大了,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沉重的壓力在肺部堆積,彷彿吸進去的不是擠滿風沙的空氣,而是喝下了一大口人血。
這裏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平坦戈壁,戈壁上有山,有樹木植物,有河流跟湖泊,甚至能零星看到些鐵皮房子,當然,以上的種種元素,也同樣是血紅色的。
我抬頭注視天空,頓時頭皮寒嗖嗖的,天空上密密麻麻擠滿了眼珠子,擠的一點空隙都沒有,天上除了眼珠子以外,什麼都不剩下了,其中大部分眼珠已經死去多年,變得黯淡,呆滯無光,但有少部分還活着,它們的眼白裏充斥着血污,像被菜刀狠狠拍打過的魚頭,混沌地晃動着,最後直勾勾盯向下方的我們。
戈壁上有的是死物,死物的數量沒有陰間那麼多,但質量卻狠狠碾壓了陰間。
這是我頭一回遇見外道的鬼,我帶着好奇朝它們瞧去,視野中的大多數死物都有着完整的人形,模樣並不可怖,它們像迷路的孩童般,在戈壁上蹣跚遊蕩着,幾乎人人都穿着光鮮乾淨的壽衣。
它們的臉嚴重扭曲,畸變,五官呆滯,死氣沉沉,嘴巴張的老大,嘴角都撕裂了,有些死物的顴骨上甚至長出了嬰兒的腦袋。
羅紅衣說,臉上長腦袋的傢伙,屬於無可救藥的類型,外道死後,會根據生前罪孽,在血月上服刑一段時間,刑期結束後重新投胎,而這些傢伙臉上的嬰兒腦袋,就是它們投胎出的下一世。
我起初沒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經過羅紅衣解釋後才知道,每三千年有一回投胎日,當投胎日來臨時,它們因爲刑期未滿而無法被釋放,但它們又不肯放過這寶貴的機會,於是悲劇發生了——它們的下一世降生在了這一世之上,兩世一起當鬼還算好的,我看到有人臉上密密麻麻長滿了嬰兒腦袋,這些東西對自己真的狠啊,這一世投胎無望,那就把接下來的一百世全部拉來,給自己當墊背的?
讓我恐懼的並非死物們的面容,我見識的足夠多,這世上已經沒什麼面孔,能讓我感到害怕了。
讓我恐懼的,是這些死物的境界,映入我眼簾的每一隻死物,居然清一色全是小黑天!可它們還只是血月上最低劣的靈魂,真正的恐怖之物隱藏在前路深處,還未曾露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