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非隱逸詩 (第2/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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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走出白石街,王承恩察言觀色,看到梁辰似乎神色有些愉悅,這才弱弱的開口:“少爺,那杜公子倒是個實誠的人,他那些隱士朋友寫的詩詞,他不說也沒人知道,他倒一點都不貪人之名。”
“你覺得那些詩詞是隱士寫的?”
王承恩愣了一下:“杜公子不是親口說的嗎?”
“隱士所寫的隱逸詩,大多力求古樸和自然,或有閒情逸致,或有超凡脫俗,他那些詩有嗎?我朝的隱逸詩大多帶有一些禪味,以佛道的思想入詩詞,而北齊那邊則是率真慷慨。你看他寫芭蕉,‘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霖霪’,如此愁情,豈是一個隱逸之人寫的?”
“再看他寫荷花,開頭就寫‘花底忽聞敲兩槳,逡巡女伴來尋訪’,既是隱士,哪來的女伴?即便有女伴,大抵也不會出現在詩文中,而且寫的這麼熱鬧,哪個半點歸隱生活的淡泊和清淨?下面又寫‘酒盞旋將荷葉當,蓮舟蕩,時時盞裏生紅浪’,用詞似乎又過於綺麗了。”
“魏晉陶淵明之‘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北齊已故詩人的王摩詰所寫的‘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這纔是天然不雕飾的隱逸詩。而杜蘅這些詩詞,雖然驚才絕豔,風格各異,但總之不是那種不問世事的心態。”
“若說有,可能就那一首寫蕃荷菜的五律,‘自是芝蘭草,非同草木春’,自比蕃荷菜,不與俗世同流合污。可這首詩又寫的極其平常,跟其他的詩詞完全不能比。”
“還有那首海棠的詩,‘只恐夜深花睡去,故懸燈綵照紅妝’,當時茵席背後的海棠樹,確實掛着幾盞彩色燈籠。完全就是應景而作。總不能這麼巧,他那些隱士朋友,沒事就往海棠樹上掛燈籠?”
聽了這一番分析,王承恩倒也覺得這些詩不可能是隱士所寫,茫然道:“那杜公子爲什麼不承認這些詩是自己寫的呢?”
“剛纔聽他一席話,似乎很看不上本朝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