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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燒漸漸退下去,護士拔針的時候她終於醒過來。看到熟悉的側影,熟悉的臉部輪廓,幾乎令她驚得叫起來,可是馬上就知道,那不是振嶸,那不是她的振嶸。
她的手還緊緊抓着他的衣角,她忙不迭地放開,像做錯事的小孩。
默默地鬆開手,他的絲質襯衣已經皺巴巴的了,不知道被她抓了多久。
“謝謝。”她的聲音是啞的,嘴裏也是苦的,發燒後連舌頭都發麻,說話也不利索。
他什麼也沒說,腳步也沒廳,就像根本沒聽到,走掉了。
她病了差不多一週,每天掛水,沒辦法再去跟着他。好不容易不發燒了,醫生又躲開了兩天的吊瓶,鞏固治療。
他送她入院時曾替她交了一千塊押金,這天她掛完最後一瓶藥水,就去宇天地產的樓下,等着還給他錢。
到晚上六點多才看到他的車出來,她伸手想攔,保安已經看到她了,幾個人十分熟練地將她攔在一旁,逼着她眼睜睜看着他的坐車揚長而去。
她去他別墅路口前守了一個鐘頭,沒看到他的車出入,也許他回公寓了。在本市他就有好幾個住處,她曾經天天跟着他,所以知道。
她應該把錢還給他,可是她仍舊沒辦法接近他,也沒機會跟他接觸。她沒辦法,只得把那一千元裝在信封裏,然後快遞到宇天地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