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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白粥就白粥。杜曉蘇去附近超市買了一斤大米,就在病房裏的廚房,煮了一鍋白粥。因爲是天然氣,又老擔心開鍋粥溢出來,所以她一直守在廚房裏,等粥煮好了出來一看,雷宇崢已經又睡着了。
她把粥碗放到一旁,坐在沙發裏。黃昏十分,窗簾拉着,又沒有開燈,病房裏光線晦暗。他的臉也顯得模糊而朦朧,摘掉氧氣罩後,他氣色十分難看,又瘦了一圈,幾乎讓她人不出來了。幸好這幾天慢慢調養,臉上纔有了點血色。
用專家組老教授的話說:“年輕,底子好,扛得住,樣一陣子就好了。”
那天晚上的白粥雷宇崢沒喫到,他一直沒有醒。她怕粥涼了又不便重新加熱,就和護工兩人分着把粥喫掉了。等他醒過來聽說粥沒有了,眼睛中便露出非常失望的神色。杜曉蘇看他眼巴巴的樣子,跟小孩子聽說沒有糖了一樣,不由得“哧”的一笑。認識了這麼久,她大概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笑出聲來,他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過了好一會兒才問:“笑什麼?”
“這麼大個人,還怕喫藥。”
“不是。”他的聲音悶悶的。他頭上的繃帶還沒有拆,頭髮也因爲手術的原因剃光了,連五官都瘦得輪廓分明,現在抿起嘴來,像個犯了嗔戒的小和尚。其實他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平常總見他兇巴巴的樣子,杜曉蘇卻覺得重傷初愈的這個時候,他卻像個小孩子,只會跟大人賭氣。
等晚上的飯送來一看,是野山參粥,她高興地把粥碗往他面前一擱:“是參粥。”熊膽粥最難喫,上次她使出十八般武藝,哄了他半天也只喫了小半碗。參粥還算好的,他能勉強喫完。但參粥有股很怪的氣味,比蔘湯的味道衝多了,據說這纔是正宗的野山參。看他跟吞藥似的,皺着眉一小口一小口往下嚥,她又覺得於心不忍:“還有點米,明天再煮點白粥給你,你偷偷喫好了。”
大概是“偷偷”兩個字讓他不高興,他冷冷地說:“不用了。”
都傷成這樣了,脾氣還這樣拗。本來杜曉蘇覺得他受傷後跟變了個人似的,容易相處許多,聽到這冷冰冰的三個字,才覺得他原來根本就沒變。他還是那個雷宇崢,居高臨下,頤指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