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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流積得久了,總要噴發。
景順四十五年,皇帝一病數月,一度起不了身,一副即將往生的模樣。潞王終於按捺不住,跳了起來,但很快就折戟沉沙。
老皇帝再出現在朝堂上的時候,容色極好,很多人甚至產生了“他真的病過嗎”的念頭,只是沒有人敢說出口。
潞王之亂極快地就被壓下去,牽連卻既廣且久。有七個皇子牽扯其中,自盡謝罪的,被賜了白綾鴆酒的,被貶爲庶人的。至於下面的人更不要提,多少人人頭落地,家破人亡,甚至株連九族。
這一個“廣”字,便覆蓋了霍決的人生。
兩年前霍決醒來時,只覺得腿間失了感覺,那其實是過度的疼痛反而使人麻木。
月牙兒的父親和兄長在他身邊。
“連毅,叔叔只能爲你做到這裏了。”他的岳父垂淚說,“你活下來啊。”
他的舅兄——月牙兒的大哥,親自照料他,喂他喫飯,給他擦洗,使他免於死於感染。並不是每個淨了身的都能活下來,遭宮刑的都是罪人,在骯髒的牢房裏,很多都死於感染。
在舅兄絮絮的唸叨中,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死了。他能活下來是因爲他的岳家重情重義,月牙兒的父親拿出了家裏幾乎全部的積蓄跑動,才保下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