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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滄海說魘都令主是個很好的人,師父你信不信?”
“不信。”
“爲什麼?”
“因爲一個好人,不會容許自己的轄下接二連三發生喪魂的事。”
瀚海地貌多變,也許走上幾百由旬全是沙丘,心裏不抱希望的時候一抬頭,卻遇見了錯落高聳的石頭山。
石頭山經千萬年風霜侵蝕,山體斑駁,橫溝縱壑,驟風吹過時會發出哀悽的嗚咽。但山與山之間有窪谷,巨大的平地,邊緣包抄起來,是很好的避風所。谷底成簇的鹽生草均勻分佈,一片空曠地上生起了火堆,三個人形圍火而坐,從高處看下去就像一串蚱蜢,小得可憐。
利爪勾住石頭縫隙,羽翅在狂風中紋絲不動。瀚海上空的星子尤其大,點綴着漆黑的瞳仁,泛起滿池波光……那雙眼睛緊緊盯着谷底,鬢邊風聲戾然,他們說的話依舊一字不差裝進了耳朵裏。
煞的形成,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一點一滴凝聚,從飄渺的靈識,到軀體的實質,她和普通的肉身不同。在無邊的瀚海上漂泊了整月,振衣和瞿如因暴曬乾燥,顴骨上的皮脫了一層又一層,這段時間臉一直是焦紅的。無方呢,風沙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她依舊皎皎如明月。
瞿如對着鏡子長吁短嘆,“不知還有多久能走出瀚海。”看見一點翹起的皮,順手一撕,撕下來一大塊,疼得齜牙咧嘴。
振衣展開地圖就光看,圖上標註得很清楚,“再有八百由旬便能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