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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月微微一愣,掰着手指道,“海菲茲的,奧伊斯特拉赫的,米爾斯坦,哈恩……基本有名的音樂家的,我應該全都聽過了。”
“那其中,你最喜歡誰的風格呢?”
“嗯,”尚小月想了想,“海菲茲是炫技派的極端,奧伊斯特拉赫基本是抒情路線的頂峯。他們都是大師,大家對這兩種風格也各有褒貶,我說不好誰好誰壞。”
“你錯了,小月。”趙芷蘭搖搖頭,“你今天回去,可以冷靜地再聽一聽這二位的作品。海菲茲不僅僅是炫技,曲子裏更有着他的孤峯冷傲。奧胖也不只有着一味的抒情,這倆位的演奏之所以能被稱作‘極端’,乃是因爲他們有着屬於自己的格局,用自己對於音樂的獨特理解,站上了自己風格的頂端。”
尚小月一開不明白老師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聽到這裏耳邊如同驚雷炸響,呆呆地立住了,雙目裏慢慢重新有了光,“屬於……自己的音樂格局?”
“小月啊,”趙芷蘭嘆了口氣,語氣裏多了幾分感慨,“老師有時候看見那些關於柴小協的音樂評論。他們提到演奏家的時候,時常會在演奏家的前面冠以性別。‘女’小提琴家拉不了柴小協,‘女’小提琴家們抒情是夠了,炫技和氣勢遠遠不足。這樣的話,讓我聽起來很難受。”
她站起身,收起教案,伸手在尚小月的肩膀上拍了拍,“直到我教到了你這個孩子,你的技巧和氣勢時時讓我驚歎。我就經常在想,將來或許會有一位女性小提琴家,讓他們不能再發出這樣以性別區分藝術的言論。”
在她說完這句話,離開教室關上門之後,安靜的教室沉默了片刻,重新響起了金子一般明亮的琴聲。
正巧從樓下路過的晏鵬抬起了頭,站在轉角處聆聽片刻,苦笑着搖了搖頭,“什麼嘛,月亮依舊高掛在天空,永遠也掉不進水溝裏。倒是我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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