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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東泉頭也不回，兩個拉尺子的年輕人趕緊問道：“朱會計，還量嗎？”
“爲啥不量，繼續。”
會計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氣全撒在這兩個倒黴蛋身上，兩個人撇着嘴，極不情願地低頭幹活。
金玉珍見鄧文芳心情平和了許多，就先回了。馬上過年，一方面得跟大隊協商好賠償數額，另一方面得借錢支付寄油菜籽的那些社員損失，好讓人家趁早去別處買油，這些迫在眉睫的事耽誤不得。
油坊着火，在柳發清眼裏純屬意外，沒有猜測或怨恨任何人，而且大致的損失他能估出來。
金玉珍絲毫沒提損失怎麼承擔，他反而不放心了，具體怎麼解決眼前危機金玉珍也閉口未提，只大致說了要和大隊談房屋設備賠償。
怎麼談？誰去談？程東泉那種一根筋的脾氣去談肯定不行，讓金玉珍一個女人家去談，這更不行？
柳發清想了半天，將這些擔心跟鄧文芳和盤托出，鄧文芳毫不猶豫道：“發清，你想得對，你跟玉珍嫂子一起去找大隊談。哦，對了，能喊上王海貴最好。”
“喊上他，他能幹啥？”
“你傻呀！關於油坊的事，老支書可是每次都跟王海貴一起來的，油坊是前豐二隊的，他總得聽王海貴一些建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