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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日日夜夜地傷神,讓如懿迅速地憔悴下去。而皇帝,便是在這樣的悽楚裏見到了她傷心欲絕的面孔。
這是如懿生產後皇帝第一次踏入翊坤宮。兩下的默然裏,彼此都有些生疏。唯有侍女們有條不紊地端上茶水與酥點,將往日做慣的一切又熟稔地再做一遍。
這樣的彼此相對,依稀是熟悉的。皇帝的面色並不好看,隱隱透着暗青色的灰敗,彷彿外頭飛絮扯棉般落着雪的天空。
仇恨與哀痛絞在如懿心口,彷彿比着誰的氣力大似的,拼命撕扯絞纏着。如懿的臉色尚且平靜無瀾,嘴脣卻不由得哆嗦,喫力地從榻上撐起身子來,切切地望着皇帝:“皇上此來,可是永璟的死已經分明瞭?”
皇帝手放在八重蓮五銅炭盆上暖了又暖,口中冷冷道:“替你接生的嬤嬤田氏已經招了,而且招得一乾二淨,一字不落。”
如懿的瞳孔倏然一跳,彷彿雙眼被針刺了似的,幾乎要沁出血色的紅來。她產後傷心,本是虛透了的人,如何禁得起這樣的刺激,只覺得一陣暈眩,天地也要顛覆過來,口中猶自念念:“她招了什麼?她是爲什麼?”
皇帝別過臉,怒意與傷心浮溢在眉間:“田氏已經招了,她說是皇后你苛待於她,她心懷怨恨,纔會在接生時一時起了歹念,捂住永璟的嘴用臍帶活活繞死了他。而這一切,她手腳既快,又被錦被掩着,旁人根本無從察覺。”
呼吸有一瞬的停滯,她的腦中嗡嗡地響着,那種喧囂與吵鬧像山中暴雨來臨前捲起滿地殘枝枯葉呼嘯奔突的烈風,吹打得人也成了薄薄的一片碎葉,捲起又落下,只餘驚痛與近乎昏厥的眩目力竭。她的喉嚨裏翻出喑啞的“噝噝”聲:“臣妾如何苛待於她了?她要如此喪心病狂,害臣妾的孩子?”
過於激動的情緒牽扯着如懿消瘦的身體,她伏在堆起的錦被軟帳之中,激烈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