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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珮正要說話,忽然定住了,側耳聽着外頭,失色道:“這是五阿哥在磕頭呢。他倒是什麼也不說,可這磕頭就是什麼都說了。五阿哥是在求皇后娘娘保全愉妃小主呢,可如今這情勢,他開不了這個口。”
“開不了就別開。他就該安分待在書房裏,別把自己扯進去。”
“不怪五阿哥,親額娘出了這個事兒,他年紀小,是受不住。”她小心翼翼看着如懿,“皇后娘娘撒手不管,可也是信了慎刑司的證供。也是,一日一份證詞,衆口一說,奴婢本來不信的,也生了疑影兒。皇后娘娘,您……”
“本宮?本宮信與不信有什麼要緊?全在皇上!”
任憑外頭流言四起,蜚語擾耳,她只安靜地守在窗下,挑了金色並玄色絲線,慢慢繡着“卍”字不到頭的經幡。那是上好的雪色密緞,一針針攏着緊而密的金線,光線透過薄薄的淺銀霞影紗照進來,映在那一紋一紋的花色上,一絲一絲漾起金色的芒,看得久了,灼得人的眼睛也發酸了。
日子這麼煎熬着,外頭鬧騰如沸,她便是沉在水底的靜石,任着水波在身邊蜿蜒潺湲,她自巋然無聲。倒是人卻越發見瘦了,一襲九霞縐長衣是去年江寧織造進貢的,淡淡的雨後煙霞顏色,春日裏穿着略顯輕軟,如今更顯得大了,虛虛地籠在身上,便又搭了一件木蘭青素色錦緞外裳,只在袖口和衣襟上碧色夾銀線繡了幾枝曼陀羅花,暗香疏影,倒也合她此時的心境。
容珮看她這般冷淡,全然事不關己似的,也不知該如何說起了。容珮聽着外頭的叩求聲,滿目焦灼:“五阿哥孝心,聽着怪可憐的。皇后娘娘,這個事,怕只有您能求一求情。好歹,別讓她們苦着愉妃小主。”
如懿瞥她一眼,冷冷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也覺着這事不幹愉妃的事了?原本皇上只是禁足了她,如今人都要帶進慎刑司去了,你叫本宮還有什麼顏面求情,豈不怕對不住本宮枉死的孩兒?”
容珮素知她疼愛永琪不遜於親子,從未見過她如此冷硬麪孔,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道:“奴婢不敢。”
“不敢,便安分守己吧。多少官非,便從那不肯安分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