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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抬手捂住面龐,才尋回一絲理智,緊跟着便潸然淚下,再控制不住。
邊上妻子抹了抹眼角,將臉埋在他肩頭,哽咽地提醒道:“不要哭哭啼啼的,出來前都說好了。先生在問你話呢。”
縱是絕望只有短短一句話的沉浸時間,老漢抬手擦了把臉,壓抑住哭腔,緩緩說道:“確實沒什麼故事,全賴我沒用。那幾年年歲不好,家裏的田不是旱就是澇,收成實在太差,好不容易有一年風調雨順,田地又遭逃難的流民給踩爛了。我沒有辦法,就想着去做點小本買賣。結果不僅沒掙到錢,回來的路上還遇歹徒被劫了。死裏逃生,在外顛簸了一年多,等回來才知道家裏出了事。”
他搖着頭,聲音蒼涼衰弱,淚水不停傾落,面上的表情卻是一種近乎麻木的疼痛。
“家中生了三個孩子。我太久沒回來,他們以爲我死了。兩個孩子被同村的玩伴挑唆,偷溜去找,不知從哪裏染了病。家裏都沒有多餘的米糧,更別說找大夫看病。硬拖着耗着,最後一個死了,一個還剩半口氣。阿晚爲了救弟弟,自己願意隨人家走了,給家裏留了二兩銀子。”
老婦深埋着頭,哭得快要背過氣去,身形佝僂成一團。
老漢抱緊了她,貼在她耳邊安慰道:“要不是真沒活路,誰家願意發賣自己女兒?你也是想,她去了富貴地方,能有口飯喫,好過一家人全部餓死。是該怪我,我要是不離開,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季酌泉問得忐忑:“那,她弟弟呢?”
“娃兒自己爭氣,特別聰慧,而且是個男娃兒。村中的一位族親見我可憐,介紹一位先生讓我過去碰碰運氣,不想真被看上了,於是送進刑妖司學藝。聽說還有書念,比跟着我好。”
他嘴脣翕動,近乎無意識地呢喃道:“我要來找我的阿晚。她膽子最小,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該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