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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不敢細想,這二十年裏的每一日要如何過。
“像我們這樣的人,卻是連死都不自由了。還得對方准許,才能安心地去。”趙餘日眼睛被淚水浸透,低頭擦得臉都紅了,還想扯出個笑來自我安慰,“死是能求個痛快,可到底還是有點捨不得。這條命那般的貴重。而且過慣了苦,便覺得還能忍得下,不過是活着嘛。也許有朝一日,趙先生下山了呢?也許有一日,人族都能同謝先生、趙先生一樣,頂天立地地站着了。你說是吧?”
她說完也覺得這妄想好笑,兩手捂住臉,無助地抽噎起來。
傾風回到昌碣時,耳邊還縈繞着趙餘日那悲慘的哭聲。
不強烈,很小心,像是人瀕死前最後喘上來的一口氣,沒來得及聽清,便被夏天的蟬鳴給壓了過去。
正午的日頭照在路邊的樹枝上,新生的葉苞競相抽發,萌出一點淺淺的綠意。
傾風聽到耳邊有人低聲乞討,下意識朝那邊看了過去。
見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坐在稀疏的樹影裏,便想是不是趙餘日說的那些個忍辱負重的先生。
她過去朝空碗裏扔了兩枚錢。那老人似仰不起頭,手肘撐在地上朝她搖了搖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