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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看得出來,他沒有錢。
男童身上打着補丁的葛布衣,腰間快斷了的細麻繩,以及一看就比尋常孩提更加羸弱的小身板,無不在訴說着他的窘迫與貧窮。張小娘還注意到,他除了剛剛從懷裏掏出的藍色荷包外,就再無長物。
不過這小孩生得極好,一雙滾圓地眼眸宛如點漆,脣紅齒白、粉雕玉琢的,活像泰山娘娘的坐下仙童,是張小娘短短十載人生裏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你叫什麼啊?”張小娘沒能抵住“美色”,主動問了一句。
“我叫絮果。”絮果有問必答,十分乖巧。他的話裏帶着些與雍畿格格不入的南方口音,像極了蘸滿白糖的素糉。聽得出來,他已在盡力效仿官話,可腔調裏的起承轉合還是暴露了他的家鄉。
絮果一邊回答,一邊低頭繼續掏着荷包,白嫩的小手不算利索,但總算還是被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簇連枝帶葉、格外可愛的三色堇。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那花與葉拿出來時仍是水靈靈的,彷彿還帶着清晨的露水。
絮果將三色堇遞給了張小娘,旋着臉上的梨渦道:“這個好看,送給阿姐。”
南方小娘子們最近時興簪花戴葉,這個流行也吹入了京城。張小娘自己就私下嘗試過,卻總不得要領。如今方纔明白,不是她插戴的手法有問題,而是她沒有找對花。絮果手上的這一枝,葉片舒捲得恰到好處,花朵嬌豔欲滴,三五鋪開爲扇,只需半插在髮間,就已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