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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深的慌亂只有一瞬,打入楊黨多年的經驗,幫他成功穩住了心神,並沒有被楊盡忠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突兀一句就給忽悠了。
楊盡忠所謂的“兒子”,情況可以有很多種,好比什麼楊盡忠掌握了能讓馮曼娘生兒子的技巧,或者楊盡忠準備說服馮曼娘讓廉深納小,甚至很有可能楊盡忠就是在詐廉深,未必就一定是絮果暴露了。
但廉深要是自亂陣腳,貿然開口,那絮果的暴露就是一定的。
一個好的臥底,不一定演技要有多好,但情緒必須足夠穩定。而廉深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基本不會破防,因爲這些年他早就鍛煉出來了,哪怕是被過去的親友指着鼻子罵,也能心平氣和的笑着問對方口不口渴,累不累,要不要先喝點水。
面對楊盡忠的問題,廉深最後也只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了句:“您在說什麼?學生沒有懂。”神情真摯,聲音平穩,還帶着一絲很真實的疑惑。
但楊盡忠的下一句卻是:“年娘子。”
廉深瞬間就劃掉了腦海中大多數的僥倖,楊盡忠真的知道了。廉深和絮萬千的關係,連絮萬千身邊的四大掌櫃都未必知道,楊盡忠既然能準確點出來,那必然是掌握了什麼關鍵信息的。只是他到底掌握了多少,廉深覺得還有待試探。
大概是後天增加的敦厚體重,讓廉月半總是非常能沉得住氣。
“還要繼續狡辯下去嗎?”楊盡忠看着廉深,就像是在看砧板上一條無用掙扎的胖頭魚,“我看就沒有這個浪費彼此時間的必要了吧?”
“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