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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滿說着，從屋裏取出記賬油紙，當面就要勾欠賬。
“你陪我去一趟鬼市，最近三天喫喝都不算你的錢。怎麼樣？”
西屋郎君的桃花眼微眯起，抬手攔住。“早和應小娘子說過，救命之恩，湧泉相報。欠賬留着不要動，我陪你去鬼市便是。”
應小滿驚訝之中帶着一絲感動，收起油紙，讚歎說：“你這人還是蠻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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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子門外的鬼市，開市講究時間。清晨之前，黃昏之後，總之專挑看不清買賣雙方臉孔的時段開市。
四更天，應小滿踩着布鞋面沾溼露水，走到了瓦子門城牆下。
她不捨得出錢僱驢車，三更就起身，從銅鑼巷一路硬生生步行過來。還好西屋郎君認路，熟門熟路地指給她方向，沿途沒有走岔，一個時辰堪堪走到。
隨意尋三尺平坦地面鋪開黑布，冷玉色的精巧象牙扇往黑布上一擱，應小滿回頭問，“東西顯眼不？”
豈止顯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