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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時候,天氣逐漸寒冷下來,山中時常有大霧繚繞,總是晴好時少,陰雨時多。平房低矮,每到這樣的時氣往往陰冷而潮溼,整個人如同成了置身陰暗角落的暗綠苔蘚,一把掐得出水來。炭火自然是有的,各屋分下來,到了我們這裏卻是極劣的黑炭,一燒起來便煙熏火燎,住不得人,嗆得連眼睛也睜不開。
槿汐忍不住去問,那邊廂主事的靜白只笑吟吟拿一句話打發了,"敢問一句,莫愁她是奉旨來修行呢還是來享福的?"一句話便堵了槿汐的嘴。
更有小尼姑在旁笑道:"咱們可分不出黑炭還是銀炭纔算是好炭,你們家娘子見的世面多,不如自己做去,可比從別處求來的好。"
槿汐再好修養再能忍耐,到底也忍不住了,臉皮紫漲起來,道:"可是那黑炭真真是不能用的,娘子纔剛出月,不知靜白師傅可否多多照顧,好歹娘子也是奉旨修行的。"
靜白人長得敦實,聲音卻是與她身量不和諧的尖利,道:"奉旨修行?那是給外頭人知道好聽的,咱們寺裏的人,姑姑可不用說這樣的話了吧。俗話說的好,瞞上不瞞下。真打量咱們全是傻子呢,誰不知道莫愁是被趕出宮來的!"說完,一羣人便鬨笑起來。
靜白的嗓門本就大,揚起聲來說話更是嗡嗡地如在敲鑼打鼓一般,槿汐忍了又忍,知道與她們是說不通了,正要出來,卻有個小姑子拉住了槿汐,笑嘻嘻道:"我再有個好法子告訴你,後山裏頭樹多的是,你們好好去砍些來燒柴火也是一樣的。"說着捂着嘴嘻嘻笑。
這樣的天氣,山路陡峭,如何還能再去砍柴,這話分明是調侃切爲難了。
槿汐不欲與她們多言,轉身便走。
然而末了,靜白的一句話更是刺耳,還是傳入了她耳中,"請恕貧尼再多嘴說一句,這兒可不是宮裏讓娘子予取予求,娘子也不再是從前的娘娘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說得極重,槿汐臉色微變,直直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