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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朗聲大笑道:"怕什麼!這又不犯了寺規的。"說着伸手來拉我,"來來來,你也下來,可涼快着呢!"
我笑得不止,終究力氣小,被她扯了下去。溪水涼津津沁到皮膚上,像是有小魚的嘴輕輕啄着,癢癢地只覺得鬆弛而暢快。到底還在春日裏,涼了片刻就有些受不住,兩人嘻嘻哈哈扯了手又跳了上岸。
她拍一拍衣裳,似笑非笑道:"宮裏那太醫好幾日不來了,你倒反而沒了心事。"
我一笑以對,淡然道:"我的心事原不是爲了他。"
她頭也不抬,只利落拋下一句話,"我瞧着你的心事是如何應對他。他不來,你不必應對他,自然沒了心事。"
我聽她這樣快人快語,不由"撲哧"一笑,算是承認了。於是隨手攤開了衣裳,撒下一把皁角粉,只專心致志搓洗了起來。
莫言在寺中羣尼中一向獨來獨往,並不合羣,又生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所以寺中衆尼也從不敢爲難她,更不敢叫她幹什麼粗重的活計。所以莫言只需看顧好自己即可。
因而,她很快洗完了自己手邊的衣裳,然而她也不走,隨手拿過我筐中的衣裳,擱在大石上一擊一擊地舉棒子敲打着。她的手勢極爲熟練,敲打衣裳的力道不輕不重,也不濺開水花來,像是做慣了活計的主婦。
我也不理會,只見碧清溪水透明得如綠帶橫亙柔軟搖曳,輕躍着漫過溪邊青草流去了,亦覺得心情舒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