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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淚,在回到禪房時已經乾涸了。我不願槿汐與浣碧洞悉我的軟弱和悲傷,哪怕她們是隱約知曉些什麼的。
我原本以爲,說出了心底積沉已久的害怕與顧忌,推離了他,也能安撫住自己偶爾不安的心魂。而那一日他絕望的眼神再度浮現在眼前時,我是這樣的心疼而不忍卒睹,不願去想,也不願去看。
他果然是不來了,也再沒有見面。我這樣沉靜着,終日跪在香案前數着佛珠誦讀着經文,以此來讓自己心智安寧。檀香的氣味一日比一日點的濃,這樣凝重的氣味,在春夏交織的時節,這屋裏衣香不如花的時節,其實是格格不入的。
身後,浣碧與槿汐凝望我的嘆息,卻是日復一日的沉重了。
每一日,我在冗長的經文和繚繞的香菸裏,會疲憊地沉沉睡去。其實人活得無知無覺,又何嘗不好。只是玄清,他沒有出現在我身邊,卻時時走到了我的夢裏。
溫實初面對我蒼白的臉色時,幾乎心疼得要落淚,“你的身子明明是好了的。怎麼如今心緒又這樣壞呢,總是這樣和自己過不去。”
浣碧只好爲我開脫:“小姐日日在這裏唸經誦佛,其實是很悶的。”
溫實初暗自鬆了口氣,再度來時,手裏卻多了一隻鳥籠,他興致勃勃道:“我買了了幾隻畫眉,聽它們叫着挺好聽的,給妹妹玩吧。”
杏黃淺金的羽毛,身子小巧,鳴聲又清脆,我心下也喜歡,於是養在了房中。那畫眉許是溫實初着意挑選過的,都活潑得緊,一味唧唧喳喳地愛叫,倒也添了不少熱鬧。
這一晚睡得熟,睡夢迷離中隱約聽得有什麼銳利的東西“咔咔”抓着窗欞,嘶啞而尖銳。禪房雖然翻修過,但是窗子不過是棉紙糊的,並不十分牢固。我翻一個身,窗口懸掛着的鳥籠裏,幾隻畫眉唧喳鬧成一團,啼聲尖銳而刺耳。我模糊地想着,“這鳥怎麼那麼愛鬧呢。”於是朦朧着雙眼翻身起來,摸索着去點蠟燭,口中含糊喚道:“槿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