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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看着他,低低道:“清,謝謝你。總是給我帶來朧月的消息。我這個做母親的,其實虧欠她太多了。”
清的手勢安靜而溫情脈脈,溫言道:“你已經爲她打算太多,她在宮裏,會活得很好,身爲母親,你已經盡力了。”
浩浩長河漫漫無盡,他與我泛舟河上,停了船槳,任小舟自行漂泊。甘露寺的鐘聲悠悠迴盪在遙遠的天際,隔得那樣遠,梵音入耳,也成了餘音嫋嫋悠悠、纏綿如絲。天際遼闊無盡,滿天無數繁星傾倒在河中,顆顆明亮如碎鑽,青青水草搖曳水中,有鬱郁的河水蓬勃的氣息,槳停舟止,如泛舟璀璨銀河之間,迢迢不止。他牢牢執着我的手,我安靜伏於他膝上。因是帶髮修行,長長的頭髮隨意散着,半點妝飾也無。他簡潔的衣衫有穿舊了的料子纔有的柔軟伏貼的質感,緊緊貼在我的皮膚上。
只是這樣安靜相對。
他的聲音如三月檐間的風鈴,聞風泠泠輕響,輕淡而悅耳。頭髮散碎地被風吹進眼中,我一次次撥開。他輕聲笑道:“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
我慵懶地側一側頭,婉轉接口道:“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我仰頭看他,“哧”一聲輕笑出來。他下巴有新刮過的青鬱的色澤,像清晨日出之前那抹微亮的晨光。
他的笑清朗而愉悅,攏我於他懷中,手指憐惜地穿過我的如流波一般微有光澤的青絲,道:“難怪世間女子都這樣珍視頭髮,青絲滿頭,亦是情思滿頭。”
我一時調皮心起,用力拽下他額前一根頭髮。拔的突然,他“哎呦”一聲,痛得皺了皺眉,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