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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淵大陸,富庶之地。甲子年孟春五至六月間,街面最是熱鬧鼎沸。此時花兒開得豔嬌,暖風徐徐,拂柳生恣,彩蝶戲蕊,一片春光大好。
城東今日更盛往日,若非親身置於其中,實難想象詞彙竟是如此的匱乏,難以描述此番熱鬧的景象。人潮喧沸的主杆道上,突然有一道破鑼似的嗓音,興奮地撕開了空氣,她扯着嗓子,激動不止的鬼吼道:“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來了,來了!誰來了?
衆人四顧,翹首而觀,可愣是沒找到那個破鑼音。不過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破鑼音炫起的餘震。這一嗓子音就像是在熱氣騰騰的油鍋裏倒進了一盆子冰水,噼裏啪拉地炸的衆人齊齊朝一個方向伸長了脖子,踮腳的,眯眼的,俱都爭先恐後地想要先、賭、爲、快。
——到底是誰、來、了?!
“別擠,別擠啊!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的好不好啦!”一個女人捏着嗓子,嬌嗔地嚷道,“咱們這裏、可是城東的主杆道,甭管是哪個重要的大人物來,都得從東邊過來,等着就是了,擠什麼擠?有什麼好擠的!“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擠的最歡快的也就屬她了。
“就是,就是。”一路人甲看不過眼,嘴上附和着她,劍鞘卻已隨着話音伸出,擋住了她見縫插針的身形,阻止了她前行的步伐。
被人用劍鞘擋住了去路,女人一點兒也不泛怵,擱在鼻前的帕子輕輕一甩,插腰,斜睨道:“呦,這位小哥,你幹嗎的呀?”
路人甲淡淡地笑了:“別擠啊!”
“你……”女人啞口,翻了個白眼,幾次張嘴,愣是被攔在身前的劍鞘擋住了去路。畢竟別擠啊,別擠啊,這話可是先從她自己的嘴巴里喊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