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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綰綰”二字,心下猛地一突,甚覺黯然。眉莊自然不知道,這綰綰二字,有多少辛酸與恥辱,我如何叫得出口。於是只道:“我去更衣罷,再不去給太后請安便要晚了。”
眉莊打量着我道:“你這身打扮就很好。雖然太后不喜歡太素淨的妝扮,可是你剛回來,自然越謙卑和順越好。”
說罷和眉莊二人重新勻面梳妝,備下了轎輦去太后處不提。
頤寧宮花木扶疏,一切如舊。只是因着太后纏綿病榻,再好的景緻也似被披靡了一層遲鈍之色,彷彿黃梅天的雨汽一般,昏黃陰陰不散。
眉莊是熟稔慣了的,攙着我的手一同下了轎輦,搭着小宮女的手便往裏走。芳若滿面春風地迎了上來,笑道:“太后適才醒了,剛喝着藥呢。”
眉莊笑吟吟進去,向太后福了一福,便上前親熱道:“太后也不等我就喝上藥了,該是臣妾喂您喝纔是。”說着伸手接過孫姑姑手裏的藥碗,道:“有勞姑姑,還是我來服侍太后吧。”
太后慈愛笑道:“你來得正好,除了你孫姑姑,也就你伺候得最上心最叫哀家舒坦。”
雖在病中,太后卻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耀眼金松鶴紋薄綢偏襟褙子,頭髮光滑攏成一個平髻,抿得紋絲不亂,只在髮髻間只別了一枚無紋無飾的渾圓金簪。
其實她久病臥牀,並不適合這樣耀目的金色穿戴,更顯得乾瘦而病氣懨懨。只是不知爲何,太后雖病着,卻自有一種威儀,從她低垂的眼角、削瘦的臉頰、渾濁的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我想起舒貴太妃對太后的描述,心下更是悚然,油然而生一股畏懼之情,已經跪了下去,道:“臣妾甄氏拜見太后,願太后鳳體康健,福澤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