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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妤盈盈一笑,氣質婉約,如一闋唐詩,婉兮清揚。與之相較,得寵的葉瀾依便是清冷中帶着冶豔,風姿綽約。玄凌已過而立久矣,歲月匆匆,何來年輕時的心性甘心耗費心力欣賞追尋細膩如織的女子。後宮中美麗的女子那樣多,自然是葉瀾依一類更得他喜愛。
徐婕妤道:“早就想來看娘娘的,奈何身子總沒有好全。如今能走動了,便想來向娘娘請安。”她一貫的輕聲細語,如同吹面不寒的楊柳風。
我把素日所飲的翠羹叫品兒盛了一碗出來與她,含笑道:“身子好了是該多走動走動。”
徐婕妤微微蹙一蹙眉,眉心便似籠了一層愁煙,低柔道:“不出來時盼着出來,一出來便又覺得紛擾不堪。”她懇切道:“娘娘爲嬪妾幾番費心,甚至懇求皇上和太后解嬪妾禁足之困。當日若無娘娘,只怕今日嬪妾腹中的孩子不保”她的手溫柔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以一種珍惜的姿態,“嬪妾別無所求,只求能保住腹中胎兒便是萬幸。”
我亦誠懇相對,“十月懷胎多少艱辛,只有咱們自己知道,若一朝保不住,何嘗不是痛徹心肺。”
徐婕妤微微抬起頭,目光清澈似一掬秋水盈然,低低道:“嬪妾聽聞娘娘曾經身受其苦,生產朧月帝姬固然是困頓萬分,頭一個…”她聲音略低了低,然而由衷之情不減,“或許因爲這個緣故,娘娘纔會對嬪妾如斯關懷吧。”
我微微一笑,只用銀匙緩緩舀着七翠羹,道:“徐妹妹很是聰慧。”
她的笑淡然而傷感,微微側首看着瓶中供着的幾枝秋杜鵑,依依道:“聰慧又如何呢?譬如這杜鵑開得再好再美,終究是春天裏的花朵,如今快入秋了,再怎麼好也是錯了時節的。”
那秋杜鵑本是浣碧日日用來簪發的,徐婕妤無心之語,浣碧聽着有心,不由微微變色。
我只作不覺,微笑恬靜,“妹妹如何這樣說呢?做人不過是一口氣撐着,若自己的心都灰了,旁人怎麼扶也是扶不上去的。妹妹好歹還有腹中這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