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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冬第一次看到,尹詩雨平淡的眼神有了變化,在短短兩天的相處中,即使是面對強大的變異獸,尹詩雨的眼神也未曾波動半分泛起漣漪。
然而,這一次,張天冬看向她的眼睛時,尹詩雨的眼神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起初,她的瞳孔只是輕輕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一絲情感的波動在那平靜的湖面上盪開了漣漪。緊接着,那平常冷漠的眼神開始緩緩地擴大,瞳孔漸漸瞪大,像是一扇緊閉的門突然被風吹開。
“爲什麼是這個表情?覺得我不應該是這樣有愛心的男人嘛?”張天冬感覺到十分詫異。
尹詩雨開口了,在張天冬的眼中,尹詩雨開口的速度突然變得好慢,好像要說一個“d”開頭的字。這是一個嘴型從閉合到張開,再到略微收緊的變化過程。
“噗嗤!”這聲音尖銳且突兀,像是破裂的泡沫,又似斷絃的琴音。張天冬的眼睛瞪大,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凝固,一個未曾料到的真實正在他的身上銘刻着痛苦的印記。他的手幾乎是本能地探向自己的脖頸,但他發現觸碰之處是溼漉漉、熱乎乎的液體——那是他的血。
耳邊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尹詩雨的話語模糊不清,他極力想要凝聚注意力,但那聲音卻越來越遠,直至完全消失。張天冬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世界安靜得可怕,安靜到他可以聽見自己心跳聲的消逝。
男孩兒的面孔在張天冬眼中慢慢模糊,那原本充滿霧氣的雙眼此刻清澈透徹,透出的卻是絕望與驚慌的光芒。他的嘴脣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彷彿被無形的力量封鎖了言語。張天冬看着這個年幼的身影,內心波瀾起伏,他想要伸出手,想要問個明白,卻只能感受到自己力量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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