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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她已認定是安陵容把那日她背後詆譭的話告訴了我,於是只是篤定地笑,“安貴嬪何曾說什麼來着,貴人不要多心。本宮不過囑咐你學規矩而已。”說罷吩咐後頭跟着的花宜,“夜裏涼下來,你去吩咐內務府往景春殿送幾牀被子。安貴嬪雖是不祥人,卻也不能太虧待了她。話說回來,安貴嬪再不好也比穆貴人懂事些。”
穆貴人與嚴才人、仰順儀飛快地對視一眼,露出一抹忿恨之色,忙又低首下去。
靜宏富麗的殿中,皇后已高坐於鳳椅之上,淡淡道:“淑妃來了。”說罷指一指近側的青鸞團珠海棠雕花椅道:“坐吧。”我端然坐下,端妃、敬妃分坐下首兩側,衆人方各自入座。
皇后穿一件家常的蓮紫暗銀線彈花月華錦衣,繡的也是小巧而平易近人的淺玉白菱花,少了素日的位高持重,更多幾分親和隨意。
閒閒敘過家常,胡昭儀忽然轉向我道:“聽說昨兒內務府有個宮女自縊了?”
我微微頷首,笑道:“昭儀的消息很靈通。”
胡昭儀嫣然一笑,描畫精緻的眉峯似煙靄悠遠的春山微微揚起,“本宮最是個富貴閒人,人一閒聽到的閒話也就多了。”她停一停道:“宮中妃嬪自戕是重罪,宮女自殺也不可輕恕,淑妃打算如何處置?”
我看着袖口微微露出的十指尖尖,指甲上鳳仙花染出的痕跡有些透明,淡得像是面頰上極薄極脆的嬌羞紅暈,輕描淡寫道:“按規矩連坐,家眷沒爲宮中操持賤役的奴婢。”
皇后一直默默聽着,此刻忽然出聲道:“淑妃太寬縱了。”她平淡地注視着我,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笑容,“茉兒擔着謀害皇二子的嫌疑,天花痘毒從何而來,是否有人指使,她自縊是畏罪自殺還是有人滅口。其實無論哪一個她都是待罪之身,怎可輕縱了過去。謀害皇子是大罪,依律家眷男丁斬首,女眷沒爲官妓,才能以儆效尤。”
皇后的聲音不大,然而語中的森森之意與她的裝束又天淵之別,如銅釘砸地,字字釘入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