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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棋如其人,但連青自然不可能會因爲陳半鯉的一步散淡的棋而對這少年生出拳拳愛護之心然後爲其灌頂從而逆天改命。
他的那聲嘆息與其說是情緒,不如說是某種態度。就在這一聲嘆息中,他似乎決定了某些事情。
於是他揮了揮袖子,彷彿要揮走一片雲彩,又彷彿要揮散陳半鯉眼前的迷霧。
陳半鯉眼中,面前的庭院、男人、棋盤倏忽遠去,他的視野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前進擴大,片刻後落在了一處山坡上,青山綠草間一道白衣身影分外顯眼。
那張臉陳半鯉無比熟悉,他看這張臉看了十六年,嚴格來說當他出生後有自我意識的第一刻看到的人就是他。
師傅...
陳半鯉凝視着那張略帶冷意的臉,心情無比複雜。
他對白數的情感就連自己都很難完全分得清。白數養了他十六年,兩人本該是親若父子的關係。白數確實對他很好,雖然一直生活在清塘鎮,但他自小的喫穿用度簡直像一位王子,這也就是爲什麼他來到京都後從未有過不適應的原因。雖然白數在少年的成長過程中的一些關鍵方面有所缺失,但這隻能反映出他不負責任的懶散性子,並沒有太多能被指摘的地方。
但陳半鯉早慧的眼很早就在那道身影的臉上捕捉到過不一樣的東西。也許是當他與白小洛在院子中搏鬥的時候,在遠處樹下看到白數看着這邊;也許是當他在書房讀書的時候,餘光裏看到的師傅的視線,是那樣複雜難以言狀;又或許是隨着他逐漸長大,愈發能感覺到白數在有意的迴避着自己,但又不完全疏遠,而是保持着距離遠遠看着自己。
這些只能稱之爲細節,沒有任何說服力,但白數曾經說過,陳半鯉擁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能從他人的視線言語中感受到最深處最細微的情感,這種直覺能讓他在日常言行中讓人感到很舒服,這或許也是施百合很小時候就特別親近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