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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贏得選美大賽冠軍,一時名震宮州,所有富豪都對她垂涎三尺。她也是冰雪聰明的女人,不浪費一點時間,迅速嫁入謝氏豪門。雖然婚後謝工資不改風袖脾性,還會跟那些小模特小演員糾纏不清,她卻很清醒:只要不動搖她的地位,讓她繼續過富裕的生活,不管丈夫在外面怎麼拈花惹草,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沒想到,結婚不過兩年,一個才貌兼備的狐狸精殺出來,迷得丈夫魂不守舍,夜夜不歸。她原本只當狐狸精是個保質期較長的新玩物,依然氣定神閒地過着老佛爺般的日子,知道除夕夜來臨,丈夫一通電話說要出國出差,讓謝氏全家面面相覷,她才終於意識到:慘了。這倆人在玩真的。
她使出渾身解數,找人去調查了那小三的來歷。原來,小三真不簡單,是個名媛,留洋歸來,飽讀詩書,有主見又不乏溫柔。最可怕的是,小三是美麗幽魂的妹妹——她是來複仇的,最糟的是,得知這一信息時,小三和丈夫已生了個謝小公子。他正爲心愛女子捶肩煲粥,時不時捏捏小公子的臉,閤家商議如何讓妻子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她這輩子不曾如此心急如焚過。與丈夫結婚四年多,他除了前三個月對她熱情似火,之後幾乎沒與她同房過。她害怕極了,開始求神燒香,尋醫問藥,親自跑到曼谷四面佛秋子。終於,在丈夫提出離婚的那一夜,她以淚洗面,只求最後溫存一次……
想到這裏,胸腔中最後一股掙扎的火焰微弱地燃起來,她輕聲問護士:"是兒子嗎?"她臉如白蠟,聲音如呼吸般輕飄,護士們不確定地回過頭。手術燈閃爍着器械的冷光,被手術檯與推車切割成幾何狀。在她臉上落下黑色的陰影。她睜開眼睛,動動脖子:"我的兩個孩子,是兒子嗎?""是兩個可愛的女孩哦。"護士微笑着把孩子抱過來。
老天到底不助她。
後來,兩個女孩被送進病房,她看見公婆嚴重掩不住的失望。其實她知道,他們對兒子出軌心知肚明,狐狸精臨盆時,婆婆還親自去照料。因此,當她終於有機會抱孩子,卻並未感到母親應有的喜悅。兩個小姑娘都在沉沉入睡,眼縫狹長,小嘴水果般飽滿。護士說,她們長大以後,一定是兩個美人,她們長得幾乎一樣,只是其實一個眉毛飛揚,充滿英氣,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另一個則長了柳葉眉,眉平而濃,溫婉可愛。她抬頭望向窗外,哪兒有幾朵醉人的紅薔薇,綠葉含丹,回顧生色。再看看那個溫婉的女兒,她拭淚強笑,搖搖這個女兒的小手,爲她提前準備好了一個全新的名字……
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周夫人,人來了。"周錦茹收回眼中的傷感,揮揮手示意倪蕾退下,但倪蕾躊躇了兩秒,還是一咬牙,堅定地站在原地。周錦茹也不再勉強她,轉過身去,抬起鋒利如刀的下巴,實現移向教堂門口。那裏出現了兩道身影,正在被守門保鏢搜身。其中一個高瘦而挺拔,不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一眼看見:另一個雖沒他身材好,卻理着小平頭,身形矯健。是賀英澤和常楓。她一直知道賀英澤澤孩子潛力不可限量。他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又繼承了父親的智慧與狠毒。
"賀先生,請坐。"她對一個座位攤了攤手,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
賀英澤看了一眼牆角的布袋,居然沒有反抗,緩慢地坐在她所示意的地方。她滿意地微微一笑:"外面下了點雨,我看賀先生和這位先生都沒帶傘,我這裏剛好有多出兩把。一會兒你們一人撐一把,我女兒就跟賀先生擠擠了。"賀英澤沒有說話,常楓倒是冷不丁地拋出一句:"用布袋裝女兒的母親說出‘我女兒就跟賀先生擠擠’這種話,一點也不奇怪。"話音剛落,角落裏的布袋就停止了蠕動,僵住了般保持死寂。
周錦茹微笑着說:"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女兒和賀先生不是已經領證了嗎?新婚小夫妻擠一把傘,不過分吧?"常楓本來準備回答,和澤英卻伸手攔住他,平靜的指了指布袋:"打開"周錦茹笑意更深了。要說賀英澤有什麼過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和他爸一樣,在感情中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聽到洛薇被綁,立刻就趕過來了,卻還是要裝作不在意。她對手下使了一個顏色,他過去把布袋打開,露出了洛薇的腦袋。洛薇頭髮亂蓬蓬的,嘴被膠帶封住,光線驟然刺得她流淚,她低下頭去緊閉雙眼,直至額頭上傳來冷冰冰的金屬質感,她愕然抬頭去看,是眼前的人拿搶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