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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時,我帶着這絲帶便是,”葉亭宴有些心虛地道,“今日是因、因着——”
他尚未說完,便沒忍住再次咳嗽了起來,只好在間隙中假意抱怨:“因着昨日入夜春寒,兼之新傷罷了,都到三月裏了,怎地還是這樣冷?”
裴郗冷不丁道:“見她一面,當真讓大人這樣傷懷麼?”
葉亭宴攥着帕子擺手:“非也非也……”
裴郗的目光從他肩頸處掠過,痛道:“您是萬金之軀,當年死處求生,還要爲自己烙下這樣一枚、這樣一枚——”
他眼中泛淚,哽咽不能言。
葉亭宴聽見泣聲,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拍拍他的肩膀,反過來安慰道:“無妨,你瞧,這不總歸是派上用場了麼,印記也沒留下,不算辜負。若沒有它,此處的劍傷,我還不知如何遮掩。”
裴郗卻越說越激動:“我早勸大人不必回汴都來,在北幽多將養些時日,我們有權有兵,屆時只要將帝后狼狽爲奸的勾當公諸天下,您出面領軍至汴都城池之下,一切便如探囊取物——”
“錯之,”葉亭宴低低叫着他的表字,終於斂了面上的玩笑神色,“你以爲他沒有權勢、沒有親兵?你以爲不設算計的天下易主之戰,可以打得這樣輕鬆嗎?”
裴郗不答,葉亭宴自顧道:“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1]。戰,自古至今都是萬般無奈下的不得已而爲之,我少時讀書,便不齒好戰之主,天下太平二十餘載,青史俯仰古今,縱是不做帝王,我也不願做連我自己都不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