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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薇蹙眉,不解其意,思索片刻忽地想起前幾日葉亭宴提起常照時的神情,聞說此人智謀策略,並不在葉亭宴之下,若他是太師的人,是否會讓他憂慮一番?
而葉亭宴說了那一句之後,再不肯言及其他,只是信口開河、東拉西扯地說起了些瑣碎的事。
一會兒是夏日將至而江南仍舊無雨,一會兒是昨日在東市買了一匹天水青的布料,金明池外荷花結了骨朵,有鳥橫過都城,遍見冶遊男女;他經過坊間,聽見些隱祕舊聞;張公病症嚴重,話都說不囫圇……
他說得興致勃勃,並不在意她給出什麼反應,落薇有些頭疼地支手坐在堂前,聽久了,竟覺得心中反倒平靜了些。
或許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自從天狩三年以來,她斟酌前後,每一步都是臨深淵、履薄冰,身處皇城深處,似有看不見的東西在胸口越壓越重、越積越多。
如同當日去往點紅臺的道中,她戴了黃金雕琢的鳳凰頂冠,上綴一顆萬金難求的東海明珠,華彩照人、尊貴無匹。
能夠得這樣一頂冠,是世間許多女子的夢想。
很可惜,她不屬於這些女子,這頂金冠與這座皇城如今帶給她的,只有沉重的迫痛。
這些家長裏短的街巷趣事,如此俗世、尋常生活,已經有太多年不曾有人在她面前說過了。
落薇呆呆地坐在張平竟的前堂當中、一面“敬天憫人”的匾額之下,非常耐心地聽葉亭宴說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