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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薇忽地感覺眼眶溼潤,她抬頭,看向今日有些昏黃的天空,喃喃道:“縱然東山已成亂墳,依舊忘不得嗎?”
燕琅瞧着她的側臉,難得嚴肅地回答:“臣永誌不忘。”
“本宮這些年來總是在想,爲何同樣情分,有些人能夠永誌不忘,有些人卻棄之敝履,”落薇收回視線,望着前方,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斂了悵然神色,“不過幾年而已,哪裏能算得上生疏,陛下不傳召,你自歸家休息,叫本宮兄長去陪你喝酒。”
燕琅大笑應道:“甚好,甚好。”
落薇送走了他,換了條路在皇城中散步,李內人略有擔憂地看天,道:“娘娘,今日怕是有雨,見天這樣昏黃呢。”
她搖頭不語,叫衆人下去,宋瀾派來的人要去回話,旁的更是樂得清閒,最後她身側只留下了李內人和一個剛剛調回來的內臣張素無——張素無原本是宋瀾登基前便與她相熟的內侍,她封后時將對方調到藏書閣侍奉,如今才調了回來。
李內人天真,張素無卻未必聽不懂她與燕琅的對話,拽着李內人衣袖退了幾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有風送來遠方的荷香,皇城中漫卷的柳絮已經隨着春日的消逝而不見了。
全無煩憂的少年時光彷彿還是昨日,東山之上是越國公的舊宅,八月十七,他辦壽宴,衆少年在山野間肆無忌憚地奔跑,折桂載酒,那時他們雙親俱在、好友滿座,是真心實意地快活。
後來越國公子孫落罪牽連,搬離了東山,那一場熱烈壽宴上的人所剩無幾,他們也面目全非。東山遭了一場山火,隨後成爲汴都郊外的亂墳崗,傳聞在中元節的夜間,還有人在那裏看見過幽綠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