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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雲兒怎麼穿得如此單薄?雪碧,去將娘娘的雪裘披風取來。”不顧我的退縮,硬是執了我的手坐下。坐定後看向雲思儒,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感到那視線裏有一絲隱隱的示威。
“靈兒曾聽聞雲公子丹青妙筆,今日幸會,不知雲公子可否垂賜靈兒一幅畫?”我有些訝異地看着玉靈。這丫頭平素裏大大咧咧,今日居然如此含蓄。且玉靈粉頰似桃,眼波盪漾,正含羞帶怯地看着小白。不知爲何,我覺得那神態、那眼神很刺眼,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垂賜不敢當,不過雕蟲小技,公主抬愛了。不知公主今日想讓思儒以何物爲畫?”小白斂着目光,並未看向八公主,我心裏竟有一絲竊喜。
“靈兒想請雲公子爲靈兒作一幅畫像,不知可否?”玉靈忽閃忽閃的眼睛仍停留在小白身上。
“思儒不擅人物畫,不若就以庭中之景爲畫?”小白推拒。
“公子不必謙虛,莫非八公主竟不如那園中綠景?”狸貓揚着狹長的丹鳳眼角。
“草民不敢。”說完,小白執起紫毫,抬頭看了看玉靈,便開始勾勒。每看玉靈一次,每落下一筆,我都覺得有什麼在扎着我的心,微微痠疼。小白從來都沒有給我作過畫像。寥寥數筆,玉靈嬌俏的少女神態便躍然紙上,幾筆之間竟讓我覺得有如數年之長的折磨。一時,有些氣惱,既惱那強人所難的狸貓,又惱那莫名嬌羞的玉靈,更惱那作畫的雲思儒。
玉靈得了畫像後歡喜地回去了,我接過雪碧遞來的披風,避過狸貓欲幫我係帶的手:“妾身有些睏乏,先下去歇息了。”不顧狸貓和小白不解的眼神,埋頭步出水榭,彷彿走得快些就可以甩開心頭怪異的感覺,步子急得有些狼狽。
那天之後,滿腦子裏都是玉靈看向小白欲拒還迎的嬌羞神態,想起從小到大小白給我作過無數的畫,卻不曾有一幅以我入畫,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澀澀地擰着,揮之不去。
一晃間,又到了小白給我送藥來的日子。不知爲什麼突然有些心情複雜,不想看見他,一早便躲到蘭萍苑裏去逗小藍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