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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嘆了口氣:“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叫朕心疼。朕今兒個下午,讓人把祁鎮抱到乾清宮去,你也過去瞧瞧,陪他玩一陣吧。”
孫清揚眼睛一亮,而後黯然地搖了搖頭:“臣妾不去了,母后若是知道,會不高興的,萬一下回她再尋個什麼理由,豈不連皇上也不能常見祁鎮了?皇上就代臣妾多抱抱祁鎮,把這衣服——”她自牀上拿出一件小兒裏面穿的對襟衫,“讓人給祁鎮試試,看看合不合身。有人問,您就說是讓尚衣局裏的人做的。”
朱瞻基接過一看,針腳細細密密,一針一線無不平整,顯然出自孫清揚自己之手。
他抬眼看着她,美人依舊如花,卻蒼白了顏色,朝暮與這後宮裏無數鶯鶯燕燕相對,每次來看她,都能讓他感覺到她的銳氣和精力正緩慢地消磨,寸寸折斷。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執念,她更願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婦人,而不是這高高在上卻諸多掣肘、身不由己的皇后吧?
當一位皇后不難,但要當一個衆人滿意、朝臣稱讚的皇后,卻是千難萬難。
要從容冷靜,要剋制隱忍,甚至,不能夠有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悲歡,不能以自己爲先。
所以,她雖然如同從前一樣笑着,可那笑之後,卻是空空蕩蕩、漫無邊際的虛無,看得人落不到實處。
明明掛念着兒子,卻說,還是養在母后膝下最好,她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自從當上這個皇后,她總是在含笑飲下哀恨吧?
接過衣服時,朱瞻基觸到孫清揚有些冰涼的指尖,皺了皺眉:“這麼大熱的天,你的手腳還如此冰涼,可是生祁鎮之時,損了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