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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馬場唯——家餐廳是德國人開的,它位於木棧道的最東邊,與我上次遇見楊思雨的玻璃咖啡廳之間隔了一個桑拿中心,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之前我跟着我爸來騎馬時,也在這家餐廳喫過幾次飯,我對它唯一的印象是三文魚很嫩、很好喫,食材都很新鮮。而我從來不知道,在太陽落山之後,它還會被店主人重新佈置,以另一種方式向顧客開放。
“是酒吧嗎?”我問陸西城。
“是的,很特別的酒吧。”
我們結婚的當晚,壓軸節目就安排在這間酒吧裏。白天的婚禮儀式已經足夠冗長繁瑣,賓客們大多早就離開了。長輩們基本不在,能夠堅持到午夜場的就是這羣跟打了雞血似的小祖宗們了。童虞茜和安妮 · 張絕對是這羣小祖宗裏面的佼佼者,當然,蘇適和侯冠霆也不差。
酒吧中燈光昏暗、音樂飛揚,一羣人在音樂的帶動下又唱又眺,不亦樂乎。我穿着禮服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優雅地圍觀。不是我不想加人他們,而是我酒量實在太差,根本沒資格加入。看着服務員一波又一波收走的酒瓶我想象了一下他們今晚攝入的酒精量,不由得一陣哆嗦。
我從來都不清楚陸西城有多大的酒量。因工作之需,他應酬多,我想應該不至於太差,反正我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可是從酒局一開始,我見到他被大家拉着花樣灌酒,終於忍不住擔心起來,幾次想阻止,卻無一例外地被擋了回來。
喝了幾輪之後,不知是誰想出了更新奇的玩法。橫貫酒吧大廳的一張桌子約一十米長,上面放了各式各樣不同的雞尾酒,並且沒有任何兩杯是相同的。一人擊鼓,剩下的人便圍着桌子轉圈,鼓聲停的時候大家一齊坐下,沒有搶到椅子的人喝一杯。喝倒一個就撤一把椅子,剩下的人當然是繼續玩。如此,留到最後的就全是酒量無敵的精英。
蘇適和夏彤在第一輪就不行了,一早就被送回了酒店。陸西城酒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被蘇適刁難了幾次,似乎也沒喝高。而這羣人中最厲害的還是深藏不露的童虞茜和安妮 · 張,她們總是搶不到椅子,喝起酒來卻越戰越勇,遲遲都沒有要倒下的跡象。
我一點都不擔心童虞茜,她的酒量我從小就知道。只不過她僞裝得好,在外人面前一提到喝酒從來都是一副“臣妾做不到啊”的柔弱姿態,大家都以爲她真不能喝。事實上吧?她可以眼睛都不眨地把她爸喝倒。要知道,她爸可是在酒桌上談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