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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城。 “有成，聽說你在雜誌上投稿了文章，什麼時候發表啊” “有成，你寫的什麼文章？稿費有多少啊？” “有成，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寫文章。” …… 因爲一個個都知道林有成在雜誌社上寫了文章，即便還沒看見發表的那篇文章，但是一個個心裏都對林有成這個以前不太看得入眼的人客氣起來了。 沒辦法，那能在雜誌上寫文章的，那絕對是很有文化的人。 雖然心裏一個個都想不明白那個不怎樣，一天到晚打牌，掃大街的林有成，怎麼就會寫文章，但面上一個個都對林有成開始笑臉以待。 “有成，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就在林有成掃完大街回來的時候，碰見的鄰里都會和林有成打個招呼。 林有成揉了揉自己的腰，點了點頭，說道：“今天喜兒她們要上學，想着早點回來，而且兆美也要去上學前班。” “上什麼學前班啊，這四周多少小孩不都沒上，那學費得多少啊？” 林有成一聽這話，就沒好答話。 學前班其實算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現的一種學前教育形式，提供入學前啓蒙教育。 不過很顯然，也有人認爲晚一年上學，也就晚一年交學費，對於上不上學前班並不在意。 林有成心裏倒是希望四歲的林兆滿也跟着去上學前班，一來也能讓學校幫着照顧孩子，二來上過學前班和沒上過學前班的孩子可能還是會不一樣。 不過現在林兆滿還太早，還是要等明年五歲。 現在林兆喜，林兆慶都上學，而林兆美要上學前班，三個孩子一學期的學費就要九元錢。 這樣一筆費用擱以前絕對是會讓林有成心疼，現在自然是不會了。 不過，這學費對有一些人家還是比較爲難，尤其是家裏有幾個孩子的，那是一筆負擔，可能就早早地就不讓孩子上學了。 林兆美對上學前班很是興奮，她早早地就收拾好自己的小揹包。 “喜兒，怎麼不穿新衣服啊？” 林有成看見林兆喜沒有穿新衣服，不禁問了一句。 因爲有了那筆稿費，林有成一家的日子也不必再像以前那樣過得緊巴巴的，也特意給林兆喜姐弟都置辦了兩件新衣裳。 畢竟總不好再讓林兆慶穿着姐姐林兆喜改過的女孩衣服去上學。 林兆喜聽見林有成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以後再穿。” “以後你就長大，穿不了了。” 林有成明白林兆喜是捨不得穿新買的衣服，說道：“這穿不了，爸爸又要給你買新衣服，這不是浪費嗎？” “那我就去穿新衣服。” 林兆喜一聽這話，瞬間就不想着把新衣服留着，擔心後面穿不了，趕緊去換新衣服。 其實林有成這話，倒也不是隨便說的，這小孩子長個也都是一眨眼的事。 當然，林有成也沒有想着以後就經常給這些蘿蔔頭換新衣服，艱苦奮鬥和勤儉節約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其實家裏六個孩子，即便是再怎麼省，該用得開銷依舊少不了，左不過是現在林有成能夠讓孩子喫得更好一些，穿得也更好一些罷了。 因爲林兆歡和林兆樂都太小，林有成自然不放心把他們倆放在家裏，讓林兆滿一個小蘿蔔頭照看。 林有成只能是自己揹着林兆歡，抱着林兆樂，又牽着林兆滿，送三姐弟去上學。 “喜兒，以後就要你帶妹妹上學放學了。” “爸爸，你放心。” 林兆喜點了點頭，她今年十歲，上四年級，現在的孩子大多都是7歲才上一年級，林兆慶則是二年級。 印象中，林兆喜的成績倒還好，十分優異，至於林兆慶則是成績不大好，但也不算最差，只能排在中游偏下。 “兆美，在學前班要聽老師的話，放學以後不要到處亂跑，等着姐姐一起回家。” 林兆美小臉上滿是笑容，咧嘴笑道：“爸爸，你放心，我不會亂跑，我會聽老師的話。” 很顯然，林兆美最初一開始就一直盼着上學，現在能夠真正和姐姐哥哥一同去上學，現在還處於感到新鮮和興奮的時期。 因爲學校就在街道附近，自然也就不需要跑多遠，林有成這邊把孩子送到學校，交了學費，自然也就可以離開。 學校裏面的一些人也都有聽說林有成這位掃大街的名聲，不過都是不大好的名聲。 這也是流言八卦還沒有傳到學校這邊來，畢竟纔開學，學校裏面的一些人還沒聽說林有成寫稿的事。 年輕的女老師李愛紅看着林有成一個人帶着幾個娃送上學，不禁有些意外，說道：“沒想到他居然還親自送孩子上學。” “他呀，你不知道啊，聽說他老婆死了以後，整個人都變了，現在自己一邊掃大街，一邊帶娃，更讓人想不到的事，他還會寫文章，還往雜誌上投稿。” “就他？” 李愛紅壓根就不相信這話，不信任地說道：“他會寫什麼文章？” “真的，聽說還過稿了。” “怎麼可能啊！” “你別開玩笑了。” …… “噫，林大哥，你也在這裏？” 年輕精神的郵遞員小夥姓鄭，名字就叫鄭勇，看見林有成居然也在學校這邊，有些意外，快步跑了過來，說道：“林大哥，這有你的信件，《小說月報》寄過來的。” 現在郵遞員已經不再喊林有成同志，而是直接喊林大哥。 鄭勇很意外在這碰見林有成，自然想要第一時間就把信件交給林有成。 “我看好像是《小說月報》那邊寄過來的樣刊，很厚。” 這話自然吸引了李愛紅和其他幾位老師的注意，一個個眼中滿是驚疑。 林有成接過鄭勇遞過來的包裹，一看鄭勇那期待的眼神，自然也就當着鄭勇的面拆開了看。 果然是《小說月報》寄過來的樣刊，而且還是雙月刊！ 看着那具有年代感的《小說月報》封面圖案，林有成剛準備說什麼，懷裏的娃娃林兆樂卻是哭了起來。 林有成就把手裏的兩本雜誌讓鄭勇拿着，他忙着去哄孩子。 鄭勇有些興奮和期待地翻開，一眼便看見了目錄裏面林有成那個名字。 《山楂樹之戀》——林有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