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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麗說:可不是,咱們都是居家過日子的小老百姓,也沒有演戲的天份,那種拿日子當戲來過的是喬四美不是喬三麗,何況人家四美現在都不搞這一套了。一丁,這輩子,咱們就好好地過。男女之事,說句厚臉皮子的話,又不是沒做過,又不是新婚燕爾,孩子都這麼大了,再過兩年,你我都要做公婆了。
一丁低垂了頭,捏了一手的汗,囁嚅着說:還是離了吧三麗,離了咱們也是一家人,我認你做妹妹。
三麗用力地推開他:我有兩個哥,用不着你當我哥!
說着用力摔了門出去,那樣用勁,房樑上撲撲地落下灰來。
一丁歇了一會兒趕出去找三麗,她坐在小院子裏拿了小銀剪子剪一蓬種在柳條簍裏的菊花澇。
一丁蹲在她身邊,也不出聲,三麗咔嚓地剪着,把一筐子菜剪成了禿頭。
她記起跟一丁結婚的時候她也是種了這樣一大筐的菊花澇,她與一丁都偏愛這種清香的菜,打入新鮮的鴨蛋,做湯,涼透的時候,湯汁便成一種淡墨色,像是用毛筆沾了就可以寫出字來。
多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這樣一剪子一剪子細細地把菜剪下來,一丁在一旁,也是這樣蹲着,輕言細語地安慰她:沒有關係的,我們慢慢來。
當時的三麗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在過了那麼多年以前還是把小時候的那件事記得清清楚楚,一閉眼就好像看到那個老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的小指上留了尖長的指甲,裏面嵌着黑黑的垢,那小指翹得老高,手心毛躁,全是汗,粘粘的。
喬三麗多年以來一直做着這個同樣的夢,循環着,沒有盡頭,像是她的腦子裏,有一部壞了個DVD機子,一直重複着這一個生命裏陰暗的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