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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望向徐夫人和花婆婆,還有霜兒,認真說道:“當初我沒有說謊,我進京就是來退婚的,只不過你們一直都不相信。”
聽着這句話,看着桌上那個沉甸甸的紙封,徐夫人的臉色驟然變得異常難看,花婆婆眉間的焦慮越來越重,霜兒則很明顯非常震撼。
“誤會?”徐世績盯着陳長生的眼睛,面色如霜說道:“整整一年時間,京都滿城風雨,大陸擾攘不斷,難道就是因爲一個誤會?”
陳長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望向徐夫人,先行一禮再說道:“夫人,您曾經說過一些話,我並不是一年之後專程來證明您的那些話是錯的,我只是想,現在您大概不會認爲我是一個通過攀附神將軍而改變人生的鄉下少年道士了,那麼,或者就到了我做完這件事情的時候。”
廳裏一片安靜,青橙水反射着燈光,像烈酒一樣,就如此時的氣氛,沒有人說話,檻外夜風輕拂,卻是那般的緊張。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徐世績看着陳長生微帶嘲弄之意說道:“你做了這麼些事,甚至不憚於一頭投入你根本沒有資格觸及的狂瀾裏,原來竟只是爲了我夫人的一番話,因爲那可憐而可笑的自尊心?”
陳長生用了些時間很仔細地想了想,確認自己做的事情沒有太多問題,回答道:“自尊心確實是原因,但我不認爲可笑,更不可憐。”
徐世績緩緩站起身來,負起雙手,魁梧如山的身軀微微前傾,帶着一道極難承受的壓力,盯着陳長生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拿了大朝試首榜首名,入了教宗大人的眼,你覺得……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比秋山君更優秀?可以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故作瀟灑地退出?”
陳長生微怔,心想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想要解釋兩句,卻發現這種太過私人的事情不知該如何解說,正想着,徐世績轉身離開酒席,片刻後拿着道卷宗回來,直接扔在了他的面前。
“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