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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袖經脈裏傳來那道力量很強大,就像是一道洪水衝破了堵塞河道的石堆,呼嘯而下,噴薄而出。陳長生能夠想象到這道力量會給折袖帶來怎樣的傷害與痛苦。折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說明他常年、甚至可以說無時無刻不在承受這種痛苦,甚至已經麻木,然而他的眼光依然變得黯淡了起來,說明哪怕已經習以爲常,依然沒有辦法完全無視這種痛苦,這種痛苦看來真的很可怕。
陳長生沉默了片刻,再次把手指搭到折袖的脈關上,這一次更是緩緩地度了一道真元進去——他有些拿不準自己的判斷,折袖的經脈是不是這麼嚴重的問題,因爲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可能承受着這樣的痛苦還活了這麼多年。
夜色下的草屋非常寂靜,油燈沒有點燃,他專注地觀察着折袖的臉色,只能看到那雙充滿了倔強堅忍意味的眼睛,他認真地等待着,沒有放過任何一瞬脈象的變化,然而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依然讓他措手不及。
啪的一聲輕響,陳長生的手指再次被震到空中。
這一次在真元與神識的雙重感知下,他對摺袖經脈裏的異動有了更準確的認識,腦海裏隱約有了些畫面,心情於是隨之變得愈發沉重,兩道眉毛不知不覺得緊緊地皺了起來,那道如洶湧潮水般的震動,到底是什麼問題?
他收回右手,看着折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折袖的臉色依然一如平常,只是隔得近了,才能看到他的髮間隱隱有些水漬,反射着草屋外的星光,點點發亮。初春微寒,意志如此強大的少年,哪怕天書陵崩於眼前也會面不改色,此時卻流了這麼多的汗,可以想象那種痛苦何其難以忍受。
折袖這時候開口了,看着陳長生說道:“我沒想到,你的真元居然這麼弱。”
陳長生完全沒想到,這種時候他最關心的事情不是自己的病,而是這種事情。
“是的,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