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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辛教士皺着眉頭,說道:“那些學院宗派爲了弟子在天書陵裏觀碑行事方便,或者會想辦法交結討好這些碑侍,加上他們身份特殊,所以確實會有些清高傲人,但他們都是由國教供養,又怎麼敢得罪你?”
陳長生沒有理解這句話裏的邏輯,不解問道:“不敢得罪我?”
見他神情茫然的模樣,辛教士微笑說道:“現在整個大陸,都知道你是教宗大人和主教看中的人,得罪你,就是得罪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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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碑侍教訓他的時候說過,就算他背景再大,在天書陵這種聖地也要心存敬畏。陳長生聽完辛教士的話後,再想到這句話,自然有了新的理解,暗自猜測會不會正是因爲自己的國教背景,反而讓這些天書陵的碑侍先天反感。
想着這些事情,他走回了草屋。屋裏已經空無一人,少年們應該已經去天書陵觀碑。黎明前煮好的那一大鍋白粥全部被喫光,鍋碗瓢盆都已經洗乾淨擺好,便是缸裏的水也被重新添滿,雖然沒有看見是誰做的,但不知爲何,他很肯定是苟寒意的安排。
雖然會有新的被褥,陳長生還是把荀梅留下的三牀被褥折掉,認真仔細地洗了幾遍,直到確認三十七年的汗酸味盡數被洗乾淨,才晾在了庭院裏的繩上,然後他穿過桔園,來到遠處的那片菜地裏。現在是初春,正是青黃不接的時辰,菜地裏沒有什麼新鮮蔬菜,能看到的綠色,都是蔥蒜與韭,他取了幾指小蔥,又在地裏挖了幾塊地薯,回到院子裏開始準備中飯。